但這絕不是風不度此時的修為能做到的。
華服男子死死盯著他,待見到那眼中蘊藏的星圖,他恍然明白了,這確實不是陣法所致,或者說不完全是陣法。
同時結合了另一種手段。
有些熟悉,卻想不大起來,像是某種家傳功法。
華服男子於是回憶著風不度的生母,隻記得那是個來自不起眼的小家族的人。
可惡,這上代家主風回究竟是個什麼奇葩,招惹的又都是什麼女子,生下來的一兒一女沒一個省心的貨色!
華服男子一時憤憤,決定回去後遲早把風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
“勝負已定。”殿主氣得第九劍都使出來了,華服男子頓時沒了看下去的興致,轉身正欲走人。
他還急著回去查風家的消息。
“不一定哦。”一道輕快的嗓音傳來。
華服男子不耐煩回頭,想看看是誰跟他這麼抬杠。
卻見一身藏藍長衫的青年,從風家黑白相間的製服人堆裡擠了出來,他麵容白淨清秀,唇畔掛著親切笑容,正是胡來。
頂著周圍人異樣的注視,他神態自若朝華服男子擺手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大黃。”
大黃,啊不是,皇甫及一張俊俏的臉上蹦出青筋,但不得不強忍這個稱呼,憋出個猙獰的笑容,行禮道:“竟不知困敦大人在此,還真是失禮了。”
困敦?
周遭人群麵麵相覷,緊接著反應過來。
這不是聖宮月屬十二地支之一嗎?
與十天乾不同,十二地支並不以殿主自居,而是單獨給予個人的代號。
傳言困敦常年行蹤不定,少有人見過他真容。
怎麼現在聖宮的人紮堆出現了?
而且,他們紛紛想起,此前這個麵相和氣的青年是跟誰一起來的。
“風不度。”
身為風家代理長老,紫衫中年人有些拿捏不住其中局麵,皺眉無意識念著這個名字。
這倒黴娃兒到底準備乾嘛?
眼見被他念叨的人都快斃命於洛千荒劍下,胡來匆忙道了聲“讓一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悄然出現在祁夫人身邊。
“你不是想知道為何聖宮唯獨針對你們祁家嗎?”
聞聽此言,祁夫人麵容驟冷。
胡來笑嘻嘻湊到她背後,一手環繞她的腰身,一手搭上祁夫人手背,姿態雖親昵,卻無多少曖昧的意味。
他骨節分明的手如攀附樹乾的藤蔓,以十指相扣的姿勢緩緩抬起祁夫人手掌。
而那手的正對處,正是高懸於天的洛千荒。
“這就是其中一個緣由。”他說。
風不度修為低,這沒什麼。
隻要將洛千荒壓製在差不多的實力就行了。
“住手!”皇甫及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指尖迸發一道靈光,匆忙阻攔。
自知對付不了胡來,迅疾如電的靈光擊向的是祁夫人手腕,可那道法訣就像穿透一層薄薄水幕,漣漪都未掀起半分,徑直落了空。
“已經晚了。”
胡來帶著祁夫人的手,緩慢而堅定地壓下。
高空中,寒風劇烈動蕩,燦燦日光籠罩之下,洛千荒劍勢陡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