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家人都是這樣的德行,還是彆汙了鬼國人的血脈了。
對話中走神是一件很失禮的事,即便昌言月早已不在意繁文縟節,但對麵這人還是要讓她忌憚幾分的。
抽回思緒,昌言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先前聊的什麼話題,腦子還停留在風回和她女兒的影像中。
她幽幽歎了口氣,“說起這個,我女兒最近都不聽我的話,總想往外跑,是不是到叛逆的年紀了?”
“我記得你也有個兒子,還是處於半斷絕關係的狀態。”
“有什麼反麵例子讓我參考一下嗎?”
雲卻非跟她打過幾次交道,早習慣她前言不著後語的對話習慣,麵色變都不變一下,“年輕時確實該多走走,見一見世麵,等他們再長大些,自然就會懂得自己該做什麼了。”
昌言月頗感意外挑起眉毛,“你這人看著就是那種說一不二的類型,實際卻比我想的要開明一點。”
就一點點,並不多。
雲卻非輕輕笑了一下,語氣卻很冷,“若是不開明,我會任由五宗那幾個修士踏足鬼國嗎?”
接到鬼國有外來人闖入的消息後,他已對五宗所做之事有了猜測。
這是要斷了世家的後路,逼迫他們放棄鬼國,向宗門妥協。
他本該因此而感到憤怒,甚至於針鋒相對地報複回去。
可實際上,他隻覺得痛快。
自從背叛者那件事後,宗門與世家已有數百年互不乾涉。
然而五宗主動踏破這層界限,射日的盟約都甩到自己臉上了。
若是再不接住,又豈能甘心?
“與鬼國的合作就此作罷,你們好自為之。”
水鏡中,雲卻非的眼神居高臨下掃來,已是做了不容置喙的決斷。
不再以鬼國為後路,將擊潰聖宮的希望放在異族人身上,而是與宗門合作,將此次襲來的柔兆殿作為第一個祭品,正式向聖宮宣戰!
他看著昌言月,神色淡淡,“隻有一點,不要試圖與我們為敵。”
說完,雲卻非切斷了水鏡的聯係。
於是便沒有聽到昌言月最後的話語,“被放棄了啊,不過我也沒吃虧。”
與鬼國之主對話的水鏡消散,雲卻非坐在貂絨團簇的高背椅上,拎起玉製的酒壺,自斟自飲。
此處是一座位於山巔的高台。
白雪深覆,遊雲未歇。
通體素白的立柱上雕刻精細花紋,就連地板磚石也是纖塵不染的皎皎之色。
環形高台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鏤空。
就像盛滿了天池水,液化的靈氣泛起層層漣漪,映出的卻不是浩渺蒼天,而是江山萬物之景。
雲家,雲鏡台。
不周山倒塌後,天梯斷絕,雲鏡台便是雲家於此處所建,天下至高之所在,可俯瞰萬物。
雖不及聖宮以日月為耳目的手段,但通過雲鏡台,可以抵達天底下任何一個地方。
除了雲鏡台主座上的雲卻非之外,這裡還有其他七人。
世家八姓的家主以神識降臨,齊聚不周山巔。
透過雲鏡,他們關注著鬼國上空柔兆殿的動向。
方才擊毀柔兆殿戰船的陣法,便是以簡家主為首,聯合其他家主共同施展的。
柔兆殿和五宗來得猝不及防,他們沒時間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