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國仍被宗門修士把守,我們無法回收他二人的血脈,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有一點,大芒駱死之前,洛千荒消失已久的氣息出現了。”
皇甫及頓了頓,收起臉上的敷衍,從容問道:“所以你究竟想與我說些什麼?”
攝提格閒閒道:“大芒駱的修為與謀算在地支之中並不拔尖,但他資曆夠深,長年以來掌握的秘辛和資源足夠豐富,就譬如合黎秘境便是他一手安排的。”
“這樣一個人沒那麼容易喪命,更何況還是死於洛千荒之手。”
她輕舔唇角,舌頭劃過尖利的牙,就像迫不及待啃食獵物的野獸。
“那二人的恩怨我本不感興趣。”
“但經此一查,我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攝提格逼近一步,手輕輕搭上皇甫及的肩膀,偏過頭就像在與他耳語。
她的眼中閃爍野心勃勃的光,臉頰兩側刀鋒般的紋路愈顯銳利。
“洛千荒的失蹤,最大嫌疑在你,可實際做下這些的卻是大芒駱,眼下這人死了,還是死於苦主,死無對證。”
“大芒駱之死,就像在為你鋪路。”
皇甫及麵上笑容未改,撥開攝提格的手,“我才剛上任不久,事務纏身抽不開空,閒聊就下次吧,今日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攝提格在原地注視著他的背影,斂下了眸光。
閒聊?嗬!
另一邊,甩脫了攝提格,皇甫及徑直回到上章殿。
才一關上門,那種高深莫測的大佬風範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他就像條風乾的鹹魚,硬邦邦倒在了床榻上。
救命!
怎麼被攝提格盯上了?
這人是出了名的貪功但不冒進,一門心思往上爬,隻想頂掉執徐老爺子的地位,做天乾地支之首。
乾嘛沒事找他一個新上任,屁股底下位置不穩的菜雞?
難不成想吞並了上章殿?
皇甫及心有餘悸,幸好攝提格不清楚其中內情,暫時被他故弄玄虛嚇退。
現在外界隻怕都以為,是他操縱了大芒駱下手除掉洛千荒,然後反手又把大芒駱賣了掃清自己的嫌疑。
可他明明是清白的。
皇甫及發誓自己絕無虛言,倒不是他對洛千荒有多忠心耿耿,而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知之明。
作為洛千荒的屬下,上司不管事隻負責當打手,頂著四麵八方的壓力擋在最前線,而一應決定都由他來做主,雖沒有殿主之名,但已有殿主之實。
當個幕後操盤手多爽。
可洛千荒一失蹤,殿主之位落在他身上,麵對明槍暗箭的就成了他啊!!
他要是有那個實力早把洛千荒踢下殿主之位了。
皇甫及淚眼汪汪,他現如今隻能硬著頭皮,偽裝成外界所以為的老謀深算的形象。
不然但凡暴露他外強中乾的本質,等著他的就是被攝提格這樣的人分食殆儘。
“他們真應該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太有意思了!”
空曠無人的室內,忽然傳來一道人聲。
方才還在想著偽裝,下一刻就被人發現,皇甫及心臟一緊,匆忙看向說話之人。
藏藍色衣衫,麵皮清秀白淨,帶著和和氣氣的笑容。
地支之一,困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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