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沒覺得餓,聞到飯菜的香味兒饑餓感簡直排山倒海,我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軍官忽然麵向戲台,一揮胳膊,他的手穿過我麵前的餐盤,直接打在我的臉上。
靈魂狀態下的能量其實很微弱,一般情況下是碰不到實物,但我的體製特彆,它們都能跟我接觸。
冰冷的觸感讓我一激靈,那軍官好像也很莫名,他看著我,一臉詫異。
我摸了摸臉,隻能假裝無事發生。
耳邊傳來戲腔樂曲,竟是那戲班子又開唱了,軍官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看戲。
如果張日山不在這裡,我可以讓軍官走開,也可以讓戲班子安靜,可現在我隻能埋頭苦吃,儘量表現得一切如常。
軍官見我故意無視,有些不滿,用力地撞了一下我的手,鮮橙多的瓶身差點被他撞掉。
我怒視過去,卻見戲台上的表演陡然一變,戲班子被幾個日本兵穿著的人圍了起來,我聽不清雙方的語言,但肯定不會友好,下一秒,日本兵便對著戲班子一通掃射。
我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明白了他們的死因,難怪自己能聽見戲班子的聲音,他們生前,一定含著幾分的不甘與怨氣,才讓死後殘留的能量比一般的靈體要高出許多。
軍官起身,來到戲台前,這時候我的注意力已經被他完全吸引了,張日山將我的反應看在眼裡,卻沒有打斷。
戲台上早已血流成河,儘管我知道這隻是一段死者生前的影像,它們的靈體還會重新恢複唱戲的樣子,我卻依然為之動容。
我顧不上吃飯了,看著軍官從血泊中拿出一封信,它走回來,把信展開,那信上染了鮮血,我甚至能聞到一股隱隱的鐵鏽氣息,軍官指著信中的一行字給我看。
信上的字跡非常模糊,全是繁體,很多複雜的字根本難以辨認。
我隻能勉強理解,這封信是戲班子寫給某個權利很大的人的,他們雖是伶人,卻投身抗日行列,需要這個位高權重的大官經濟支撐。
我看著軍官一直指在那裡,似乎想給我傳遞信息,我仔細辨認著字跡,隻認出其中兩個字是“大爺”,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都比較複雜,因為是繁體,筆畫就更多了,我看了好半天,才不確定地猜出第一個,好像是“張”。
張大爺?
聽起來怪怪的,那個權貴的稱呼,應該不至於這麼直白。
我又看了半天,終於勉強看出第三個字是“佛”。
張大佛爺?
雖然也有點奇怪,但觀感上正常了。
可這不像是名字,應該是外號之內的,就像解雨臣的花兒爺。
軍官是想通過這封信,告訴我,他是誰。
我幾乎脫口而出:“你是,張大佛爺?”
話音剛落,張日山便再也按耐不住:“你怎麼會說出這個名字?”
我如夢初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秦小姐。”張日山凝視著我,“難道你在這裡,能看到佛爺?”
對方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秘密,我非常震驚,但也沒承認,我不了解張日山,自然不可能透露任何。
張日山的眼神非常銳利,像審視又像探究,他沒有詰問下去,也許是看出我什麼都不會講,但那樣的眼神,卻不像放棄深挖的意思。
我被他盯得心虛,咽了一口唾沫,張大佛爺來到張日山身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