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性子本來就咄咄逼人,一番話連珠炮似的轟了出來,頓時令薛碧青和趙寧安啞口無言。
吳崖忽然冷笑著向前邁了一步,長袖一拂,頓時有股罡風撲出,將趙茹逼退了數步。
“少說廢話,殺人者人恒殺之,這是天理!”吳崖曆吼道:“動手抓人!誰敢阻撓,按律同罪!”說著他率先向前逼近,薛碧青、趙寧安和幾個長老也麵目猙獰的跟了上來,他們人數雖少,可是任何一人的修為卻都足以將所有煉丹堂弟子製服。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人群中央的周峰此刻卻在默默的看向樓閣。
事情鬨到這種地步,曹瑾顯然是要大動乾戈了,而能阻止他的也隻有魏淩霄。而魏淩霄也看向了周峰,嘴角勾勒出一絲滿意的微笑。
“宗主!”華青陽激動的老臉通紅,看著樓閣上的魏淩霄怒吼著。然而沒等他的吼聲落下,遠山之間忽然傳來一聲高亢的驢叫聲,那聲音好像打雷似的震動九霄,轉眼間,有一頭肥碩的健驢仿佛騰雲駕霧般淩空而至,四蹄落地,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一道銀光陡然閃現,像是一條銀龍猛的卷住了吳崖的身體,擁有靈台巔峰修為的吳崖竟然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被那銀光陡然震飛了出去,橫空掠過數十丈正砸在樓閣的腳下,狠狠的嵌入地基之中半丈有餘。樓閣都在劇烈的搖晃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崩塌。而轉瞬間,那銀光再次連閃,竟陸續將薛碧青和趙寧安統統震飛了出去,和吳崖一樣撞入樓閣地基之中。
薛碧青悶哼了聲噴出口鮮血,趙寧安則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一幕太過突兀,等人們驚魂甫定的看向石台上方,這才發現健驢的身上坐著一個肥碩的老道,手中的拂塵輕輕搖晃,剛才那恐怖的銀光竟然就是那柔軟的拂塵。
“清虛子!?”曹瑾略顯驚慌的看著老道,厲聲道:“清虛子,這是玄天宗的家事,你為何橫加阻攔?”
清虛子坐在肥驢上,冷冷的望著曹瑾道:“老道不管什麼家事,但華青陽和周峰都是我的至交好友,誰想和他們為難,那就是和老道過不去!”
轟!恐怖的真氣從清虛子那魁梧的身體中迸射出來,仿佛滾滾蒸汽升騰不休,方圓兩丈之內,幾個曹瑾的嫡係長老退避不迭。以他們的修為在清虛子麵前無疑螻蟻,竟連清虛子放出的真氣也無法抵敵。
曹瑾的修為是仙塔二品,但清虛子卻起碼已經是仙塔四品左右,所以曹瑾根本不是清虛子的對手。但這畢竟是玄天宗的地盤,曹瑾仍胸有成足的獰笑道:“清虛子,你彆忘了你現在是在玄天宗!我要你死,你就活不成!”
“是啊,你也知道這是在玄天宗?”忽然有一把冷漠的聲音在曹瑾背後響起,曹瑾愕然回頭望去,卻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魏淩霄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剛才的病意已經不見了蹤影,竟精神煥發得一如二十年前!
“宗主你……”曹瑾渾身巨震,臉上頓時一片茫然。
魏淩霄冷笑,雙掌忽然連拍三掌,啪啪啪的三聲巨響之後,整個玄天宗仿佛地動山搖。
嗡……忽然連續九聲嗡鳴,竟然是九霄山的護山陣法同時啟動了。緊接著在陣法中竄起許多身影,四處飛射,轉眼響起陣陣慘嚎之聲。而在魏淩霄身後的四個中年修士也同時飛射出去,有一人陡然落在樓下,手起劍落,竟將還沒緩過神來的吳崖、薛碧青和趙寧安統統割斷了咽喉!
廣場周圍頓時大亂,人群中忽然衝出近百道強悍的身影,手中劍光閃爍,專挑曹瑾的嫡係動手。那些人的修為普遍都在靈台境,轉眼間就殺得血流成河。
“魏淩霄你……!”曹瑾臉色大變,正怒吼著想撲向魏淩霄時,魏淩霄卻已鬼魅般出現在他的麵前,手起掌落,竟將曹瑾的腦袋拍成了肉泥。
血光噴湧時,九霄山主和幾位長老幾乎嚇得魂飛魄散,所有人幾乎同時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從魏淩霄三擊掌,到曹瑾、吳崖、薛碧青和趙寧安等人授首,前後不過十息的時間,魏淩霄的雷霆手段非但震驚全場,也讓周峰深感駭然。
他絕沒想到,魏淩霄還沒有完全恢複竟然就敢對曹瑾下手,而且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如此恐怖。
這種人,堪稱梟雄啊,周峰心頭暗凜,不禁對魏淩霄生出了幾分忌憚。
又過了片刻,九霄山護山法陣紛紛散去,數百修士渾身浴血的分頭走來,為首的一個英姿勃發,當樓閣上的九霄山主看清那人的麵目時,頓時發出陣陣驚呼。
“副宗主!?”
“破天師弟!?”山主長老們驚呼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