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鈞眼睛睜著,但已經沒了焦點,他的神識隨時都可能破碎開來,現在隻是回光返照而已。
“古老弟,都怪我學藝不精,本想煉幾顆鎮神丹鎮住你的傷勢,但最終還是功敗垂成。”清虛子黯然搖頭,臉上滿是悲傷。
古千鈞勉強笑了笑,艱難的說道:“道兄,你能來送我最後一程,我就已經萬分欣慰了。這讓我想起了我們當年的歲月,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既然你這神醫都束手無策,那就是我該去下麵報道的時候了。”
夏安邦在軟塌旁靜靜的站著,眼中已滿是淚水,他不甘心的問清虛子:“前輩,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麼?古嵐國這麼大,還有沒有人能救老師長?如果有的話,我夏安邦立刻把他找來。”
古千鈞瞥了夏安邦一眼,笑道:“安邦,你說的什麼胡話,論起醫道和丹術,彆說古嵐國,就算鎮海州也沒誰能出其右者吧?”
夏安邦的表情頓時絕望起來,古千鈞說的沒錯,清虛子的修為雖然未見的有多高深,但是在丹道上的造詣可是有目共睹。清虛子都沒能救活老師長,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唉……”清虛子卻歎息了聲,苦笑道:“老道愧不敢當啊,這古嵐國有沒有超過我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在南楚國,卻有個人讓老道望塵莫及啊。”他搖搖頭,黯然道:“可惜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古嵐國了,又自以為是的以為能鎮住古老弟的傷勢。如果當初能及時把他帶來,古老弟未必沒有活下來的希望啊。”
古千鈞和夏安邦同時目瞪口呆,夏安邦激動的道:“還有這等奇人?清虛子前輩快告訴我他是誰,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帶來。”
清虛子苦笑搖頭,道:“來不及了,那人遠在南楚國的玄天宗,怎麼可能及時趕到?”
“玄天宗?”夏安邦困惑的自語著,卻根本沒想起來周峰剛才所說的話。而正在這時,正陽剛好從前院過來,正聽到清虛子和夏安邦的對話。他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霹靂,頓時感到渾身一陣酥麻。
正陽猛的撲了過來,抓著清虛子的胳膊顫聲道:“師父,您說的奇人是玄天宗的?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清虛子皺皺眉,甩開正陽的手道:“你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你問這個乾什麼?現在說他還有什麼意義麼?”
“不,不是啊。”正陽結結巴巴的道:“剛才有個年輕人來找您,自稱是玄天宗的周峰……”
清虛子和夏安邦同時臉色大變。
“什麼?周兄弟來了?這……這怎麼可能?人呢!?”清虛子猛的跳了起來,猛的抓住正陽的胳膊大吼道。
正陽頓時有些尷尬,苦笑著看了夏安邦一眼。而夏安邦此刻已經麵如土色了,他渾身抖若篩糠,顫聲問道:“清虛子前輩,你所說的那個奇人,難道……就是那個周峰麼?”
“是啊!我親眼目睹他的神乎其技,如果他在,或許真有辦法救古老弟啊。可是他應該在玄天宗啊,什麼時候到古嵐國來了?”清虛子激動的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跑,正陽卻拖住了清虛子,苦笑道:“師父您等等,周……他現在沒在外麵。”
清虛子愣了愣,看著正陽和夏安邦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周兄弟人呢?”
夏安邦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他猛的連抽自己兩記耳光,抓著正陽問道:“正陽道兄,周……周前輩在哪?我去給他賠禮道歉去!”
“他說他在玄雀營。”正陽剛說完,就見夏安邦猛的騰空而起,瞬間飛向了玄雀營的方向。清虛子直到現在還暈頭轉向,盯著正陽喝問究竟,正陽這才將夏安邦和周峰的衝突說了一遍,清虛子聽了直拍大腿,懊惱的道:“這個夏安邦,要是真氣走了周兄弟,我看他還活不活了!”
“不行,我也得去勸勸周兄弟。”清虛子剛要走,古千鈞的狀況忽然惡化起來,他劇烈的喘息著,眸光渙散,顯然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刻。清虛子頓時慌了手腳,連忙撲過去照顧古千鈞,同時祈禱夏安邦千萬要把周峰請回來,要是慢了半步,古千鈞也就沒命了。
周峰正向玄雀營走著,還沒走出多遠,忽然感到身後風聲大作,轉眼間有個人影陡然落在自己麵前,二話沒說,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