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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傳我過來就為了此事?”阿立甚是不解,手裡已將錢袋交給繼堯。“大人缺什麼隻管吩咐,我可順帶過來。”
“不必。”
阿立還等著聽令,繼堯拿著錢袋就往外頭走去。
一輪煙花升於夜空,繼堯駐足觀望,視線落回路邊琳琅滿目的攤位,眼中一掃而過,買什麼都顯得過於刻意,他一言不發的往戲台走去,走到儘頭又折了回來。
陳宛七混在孩子堆裡頭甚是顯眼,看得正是入迷,眼前突然晃過一隻兔子。
她往身旁看去,繼堯已坐回板凳上,手裡拿著一隻兔子糖人。
“你買的?”
“撿的。”繼堯丟給她。
陳宛七拿著兔子糖人樂得起勁,“謝謝。”
繼堯環抱雙臂坐得板正,盯著台上的紛紛擾擾不解道:“唱的都是些什麼?”
“渣男追妻火葬場。”
“什麼?”繼堯沒聽懂。
“害,薛丁山三休三娶樊梨花。”陳宛七看得都有些生氣,“他算什麼男人,我要是樊梨花,非得休了這渣夫。”
繼堯稍稍垂眼,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有些好笑,他抬眼看向台麵,竟是看懂了幾分。
曲將終場,手臂貼上一陣呼吸,繼堯稍顯僵硬,低頭往臂膀看去,一顆歪歪斜斜的腦袋靠在他身側睡著了。
繼堯看了兩眼,抬起頭來繼續看戲,直到曲終人散,薛丁山追回了樊梨花。
陳宛七感覺自己趴在一張大床上,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昨晚一夜沒睡,她實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自己竟睡在路上?
她稍微抬起頭來,探見一片寬厚的後背。
繼堯背著她默默往回走,耳邊傳來一聲夢話:“唱完了?”
“嗯。”
“結局呢?”
繼堯脖子有些發癢,扭頭對她說著:“追到了。”
“哼,晦氣。”
耷拉的眼皮緩緩合上,繼堯輕聲歎氣,一條胳膊搭在他肩上,手中握著兔子糖人一晃一晃。
陳宛七不知自己何時睡去,一覺醒來,昨夜繁華已過,繼堯不在屋裡,她收拾著針線出門擺攤,遠遠就望見攤位上杵著一道寬大的背影。
“麥麥?”
麥麥聞訊回頭與陳宛七撞個對眼,“阿七,你終於來啦。”
陳宛七詫異道:“你在等我嗎?”
“是啊,昨天早上我來這找不到你。”
“昨天我忙著過節呢,你需要什麼東西嗎?”
陳宛七將東西擺開,麥麥蹲在攤位前等她弄完才說:“阿七,我想多買些漳繡。”
“好啊,你挑吧。”
麥麥掃了眼花花草草的圖案,這些比之前繡得好些,他看完卻搖搖頭。
“我喜歡小動物。”
“這樣啊,那我給你繡些小動物吧。”
“好啊。”麥麥高興的點點頭。
陳宛七好奇的問道:“麥麥,你就這麼喜歡漳繡嗎?我聽聞佛郎機人對瓷器更感興趣呢?”
“那玩意我父親倒是喜歡得緊,早年買了一大堆回去,家裡還用瓷器鋪牆,每天一睜眼就是鍋碗瓢盆,我早看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