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誰人知是荔枝來(2 / 2)

“不至於……不至於。”陳宛七回過神來,扒著他肩頭緩了口氣,“你先放我下來唄。”

繼堯手裡一鬆,陳宛七雙腳著地,腿還有些發軟,手裡仍緊緊抓著一把荔枝,趕緊吃顆荔枝壓壓驚。

“吃不?”陳宛七鼓著腮幫子,手裡又剝了一顆。

“陳宛七,你好大的膽子,荔枝乃進貢之物,怎可隨意摘食!”

陳宛七咦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像個鄉巴佬似的,仿佛這一口荔枝比黃金還珍貴。

“害,你們城裡人吃的荔枝都是皇帝禦賜的吧?”

繼堯的臉色越發難看,“聖上賜荔,豈是庶民可輕易妄言。”

陳宛七見他拉著個臉,這話確實不興說,但又忍不住在他跟前炫耀一番。

“天高皇帝遠,你管得著嗎?我們福建人從小就是吃水果長大的!荔枝龍眼樣樣來!進到我們嘴裡的荔枝比皇帝賞賜的要甜一萬倍!”

“你!”繼堯一張嘴,陳宛七見縫插針將荔枝塞進他嘴裡。

繼堯頓時一愣,嘴裡榨出一股鮮甜,他京中沒少得到賜荔,卻也不曾吃過如此香怡的荔枝。

“甜不甜?”陳宛七眉開眼笑欣賞他的拙樣。

繼堯咽下荔枝肉,甜汁潤上心頭,見她喜笑顏開的模樣,眼中卻越發複雜,連著果核一同嚼爛咽下。

“你個鄉巴佬!果核要吐出來的!”陳宛七不忍直視,剝開一顆荔枝,順帶取出果核在他麵前晃悠,“這東西不能吃的。”

她抓著果肉要往嘴裡塞,喉嚨卻有些疼,荔枝頗為上火,大病初愈不能吃太多,想想還是算了,丟了又覺得可惜。

繼堯凝眸看著她,在陳宛七眼裡好像在討口吃的,京城來的鄉巴佬真是沒見過世麵。

“你吃吧。”

陳宛七伸著手,繼堯俯身咬下果肉,甜汁沾著她的指尖滴落。

他嚼著荔枝,嘴裡卻道:“聽聞福建的黃兔肉質鮮美,我倒是想嘗一嘗。”

“是嗎?那我倒是沒吃過。”

陳宛七想想又說:“你這大老遠的來都來了,可不得吃些本地的美食再走,啥時候去吃兔肉叫上我唄?”

繼堯盯著她的耳垂,耳朵讓蚊子咬出一對腫包,跟個鈴鐺似的掛在耳邊。

“你說……黃兔的耳朵好吃嗎?”

“嘖。”陳宛七嫌棄道:“兔肉不吃,吃什麼耳朵?那能有幾口肉?”

繼堯意味深長的說著:“我倒是想嘗嘗,耳骨嚼爛了是什麼滋味。”

“你這什麼毛病。”陳宛七抓了抓發癢的耳垂,聽起來怪變態的。

繼堯驟然收起笑意,轉身看向江邊,臉上的神情越發凝重。

一艘漁船下來一人,灘塗上有人朝那艘漁船走近,看起來好像是在買魚的村民。

陳宛七在他身旁探頭探腦,繼堯忽然抬手搭在她肩上,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微妙。

江邊的兩個男人似乎正在討價還價,漁夫用方言說著:“今日剛撈上來的銀魚,新鮮得很。”

岸上的男人詢問著:“這是從哪邊撈來的?”

漁夫正要回應,突然提高警惕,遠處走來一個大高個,身後還背著個女人。

陳宛七趴在繼堯肩上緊閉雙眼,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誰知道他又要整哪出。

“船家,你這有魚賣嗎?”

繼堯走到船邊,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看著倒是像個傻大個。

漁夫聽他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改用漢話同他交談道:“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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