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跪佛不敢看觀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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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宛七不願抬頭,眼前突然落下一雙瘮人的眉目,恰似初見時那般淩厲,腳下忍不往後退。

繼堯單手撐著灰牆,俯身垂下幽幽的冷光,一隻手驀地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微微摩挲。

“陳宛七。”繼堯直勾勾的盯著她,緩緩吐出四個字,“後會有期。”

他直起身,高大的身軀像是新砌的高牆,與這沉悶的夜色漸漸融為一體,踏著無聲的腳步漸行漸遠。

陳宛七連喘幾聲悶氣,錢袋仍在手中,頓時覺得格外沉重。

她轉身回到屋子,一時忘了手上有傷,猛的甩門合緊,劇痛瞬間傳遍神經。

“嗚……”

陳宛七捧著手痛得直不起腰來,咬牙蹲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掉,實在是太疼了……她一口咬上手背轉移疼痛,受傷的兔子學著舔舐傷口,笨拙而無人心疼。

夜裡手腕時不時隱隱作痛,陳宛七壓根就睡不著,一閉眼就冒出亂七八糟的場麵,天色微亮就坐著發呆。

手腕上的腫脹消了許多,屋子裡還有一桶乾淨的水,她洗漱後換了身衣服,不經意間瞥見角落裡的飛魚服。

一抹緋紅映入眼底,平日裡幾乎視而不見,差點忘了還有這件衣服。

她拎起飛魚服,一雙繡殘的鬥雞眼甚是濁目,陳宛七咬了咬唇,不知是氣自己手殘,還是氣些有的沒的,卷起飛魚服丟在一旁,又拿了個黑布蓋上惱怒離去。

陳宛七直接跑去甜粿鋪,站在遠處悄悄看了一會,趙蔓宣同往日一樣照常營業,看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扯了扯衣袖,不想露出手上的傷,儘量像往常一般走過去。

“阿七,你這麼早就來啦。”

“陳……”話一出口就差點噎死,陳宛七乾巴巴的張著嘴,一時難以習慣她的名字,猶豫的輕喊一聲,“趙姐。”

趙蔓宣了然道:“你還是叫我陳姐吧。”

“可是……”

“叫了幾十年,我早已習慣了,你這一改口我還不知你叫的是誰。”

“那,好吧。”

陳宛七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在鋪子裡待了一會,客人卻一個都沒有。

“陳姐,今早有賣嗎?”

趙蔓宣搖搖頭,“沒事,做生意時好時壞也是常有的事,過幾日就好了。”

陳宛七真心佩服她的毅力,昨日鬨成那樣,今天還能照常做生意,換做自己想必是做不到如此灑脫。

閣樓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樓梯咯吱作響。

“樓上有人嗎?”陳宛七聞聲看去,有人走下樓梯,頓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欣平?”陳宛七頓時怒火中燒,“你還來做什麼?”

陳欣平一看到她頓時有些詫異,昨日他倆打點了關係,這會兒她本該在獄中,不知為何會在此處。這事趙蔓宣並不知曉,還好那男的沒一起過來,陳欣平便裝作沒發生過。

“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來?聽說你三天兩頭就往店裡跑,吃穿用度都是宣兒接濟你,你這臉皮也真夠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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