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嫁娶(2 / 2)

“罷了,這小子一根筋,你隻管做你的事。”

那人垂首道:“奴才領命。”

繼堯站在大雪中回望大殿,路過的宮人不知他在看什麼,唯有他看見了那一條狡猾的銀魚。

他回到府裡,徑直往屋裡走去,這幾日他都回得早,人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咳個不停。

陳宛七生了場大病,初雪那日穿得單薄,先前又抓老鼠落水池裡,當晚就病倒了,一連燒了幾日。

“這會兒不好生歇著,瞎折騰什麼。”

繼堯踏進門就見她病懨懨的歪在大床上,手裡拿著針線有氣無力的縫著一對眼珠子。

這小漳娘體質差,平日看著活蹦亂跳,一生病就現出原形,一點都不禁折騰。

“無聊嘛。”

陳宛七躺了幾日,外頭風大雪大,繼堯不讓她出門,隻好拾起老本行仔細琢磨著。

“該乾活的時候正經事不乾,讓你休息又裝模作樣。”

“大人,我真不是裝,實在是不會。”

“哼。”

繼堯解開披風掛在一旁,坐在床邊烤著火,待身上的寒氣散退才坐近問著:“喝都藥了嗎?”

“喝了,我今日好很多,阿嚏——”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噴嚏,好在她下意識拿絹子捂住,陳宛七怕把病傳給他,挪著屁股往後縮了縮。

“這叫好多了?”

陳宛七辯解著:“我一早上都沒怎麼樣,你一來才開始流鼻涕。”

“嗬,又賴我?”

“我哪有!分明是你賴……”

陳宛七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不想往下說。生病後本想去彆的屋住,他非得讓她待在這屋養病,也不怕自己被傳染了,還把大床讓給她,人是怪好的,自己睡在小床上。

可他那麼大隻,這小床睡她一個倒是合適,他一躺下去腳都放不下,半夜又爬回大床上睡。

頭兩日陳宛七腦子昏昏沉沉,壓根就不知道他睡在身邊,昨晚半夜發汗醒來,差點沒讓他嚇死。

“我什麼?”

“你不要臉。”

繼堯盯著她手裡的絹子,眼裡很是嫌棄,“你要臉?”

陳宛七手裡抓的是合歡圖手絹,府裡一堆這玩意,丟了也是浪費,她就用來擦桌椅抹鼻涕。

“你懂什麼,這叫勤儉持家。”

“哦……這麼說你還是個賢妻?”

“亂講,人家還沒嫁人嘞。”

繼堯意猶未儘的問著:“你想嫁嗎?”

陳宛七毫不猶豫道:“不想。”

“為何?”

“跟你說不通。”

“你不說怎麼曉得?”

陳宛七咬著唇,她不知該如何同一個古早人解釋婚姻不是必然性,哪怕是上輩子,她隨口說句不是很想嫁人,周遭的同事親戚朋友也會跟著回一句:“不嫁人怎麼行?”

女人不結婚,在有些現代人眼裡尚且罪大惡極,何況是在這舊社會中。

她無奈道:“我學不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繼堯細細思量她的話,輕聲問著:“何為合格的妻子?”

陳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