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誰嬌了(2 / 2)

“難道在你心中,他真是個好父親?”

繼堯嘲諷道:“當初他為何要帶我回京,你心裡沒數嗎?他不過是看你體弱多病快不行了,怕這成國公的名號斷在他這一輩,這才想到還有一個庶子可以繼承爵位。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為何看不清他就是這般勢利之人!”

“朱繼堯,我若知道你今日會說這番話,當初我就不該搭理你。”

繼堯攥緊拳頭,心中狠狠刺痛。

朱時泰自嘲道:“我是個沒用的兒子,生來就是個病骨頭。我原以為你回來了,將來可以替父親分憂,可你成日同他作對,我隻當你還小,長大就好了。父親自知對你有所虧欠,對你一忍再三,如今你已成年,為何還如此不懂事?”

“我不懂事?”繼堯冷笑一聲,“如何才算懂事?難不成,非得讓我下藥毒死你,搶了你世襲的爵位,這才叫懂事!?”

“啪!”

一道巴掌重重的落在繼堯臉上,朱時泰悲憤的站起身,他盯祖宗的牌位,忽而啞然失笑。

“嗬,報應。”

“哥……”

繼堯見他身形微晃,看著像要倒了似的,正欲起身攙扶,又讓他給製住。

“你給我跪好。”

朱時泰喘了口氣,繼而道:“建文元年,成祖尚為燕王之時,祖宗隨其發動靖難,降服十萬南軍,封成國公。如今世人皆道,祖上殺伐的報應在你我這輩身上應驗。”

“我飽受病痛的折磨,你呢……”他垂首看向繼堯,痛心道:“我知道你因何痛苦,你在意旁人說你人麵獸心城府深重,為了回京城奪爵,不惜毒死生母。”

繼堯仰頭望著他,臉上充斥著無聲的憤怒、厭惡、不甘、委屈……甚至是自卑。

“阿堯啊……你該如何才能明白,旁人說什麼,根本就不重要。”

朱時泰指著牌位,肅穆道:“朱繼堯……不,朱時堯。你給我看著祖宗,認真的看一眼!他自幼跟隨燕王北征護國安邦,永樂四年南征安南,於軍中病逝,噩耗傳回京城,成祖為之廢朝五日!”

“你可知他死之時多大?他才比我大了幾歲,少年將軍一生戎馬!靖難?嗬……區區靖難何足掛齒?他即便是殺神,我亦拜之奉之!”

他恨不得按著繼堯的腦袋,在祖宗麵前磕幾個響頭悔過。

作為長兄,朱時泰向來以身作則,從未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過責罰,今日卻一改往日的脾氣,在祖宗麵前代父訓子。

“你委屈……誰不委屈?莫不是我高看了你,這點委屈都受不住,你也不配認祖歸宗!你不是不想嗎?好啊,正如你所願!”

朱時泰憤然轉身,麵對先祖,眼中含著熱淚,心中更是不甘不願。

“我告訴你,若非有疾者不得襲爵,我何以苦口婆心的勸你?你以為這爵位意味著什麼?你不稀罕,我稀罕!我要世人敬之愛之,要後人記住成國公之名,要他配享太廟萬年!可我……做不到……”

他的臉上寫滿遺憾,卻仍抱著一絲希望,“阿堯啊,我沒幾年了……你若願襲爵,就算毒死我又如何?我心甘情願……”

“咳咳咳!”

朱時泰不曾如此動怒,一時急火攻心,俯身猛咳起來,緊緊揪住胸口,嘴裡含著一股血腥味。

“大哥!”繼堯急忙起身扶住他。

“你……你給我跪好。”

“我錯了我錯了,你彆再說話了。”

繼堯硬是將他拉出祠堂,見他喘得更甚,趕緊背起他大步往屋裡跑去。

陸微遠遠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抬眼就見繼堯背著人衝進來,立馬從木架上的瓶瓶罐罐裡抓出一瓶救心丹。

繼堯把人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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