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徹頭徹尾的野獸(2 / 2)

陳宛七收回舌頭,乾巴巴的問著:“曇啊,西廠那邊讓你來的嗎?”

“不是西廠,那個瘋子最近不在宮裡。”

“那是……”

“另一個半瘋的,這會兒指不定在哪發瘋呢。”

談曇橫眉冷眼的咦了她一眼,“你怎就儘招些瘋子,中邪了吧?這我可治不了,你還是請個神婆吧。”

“蛤?”

她起身道:“我走了。”

“你還來嗎?”

“有空再說。”

“沒空也記得來啊!”

……

這個冷漠的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陳宛七直勾勾盯著天花板上的蛛絲,聽見外頭傳來零零散散的雨聲,轉而落成傾盆大雨,壓根不敢合眼。

手腕痛得她無力起身,骨節像在被螻蟻啃食,一隻隻爬遍神經,密密麻麻從指尖蔓延至全身,又痛又癢又想哭!

陳宛七難受的痛叫幾聲,躺在屋裡咿咿呀呀的喊著,屋外響起一陣悶雷,她喊著越發大聲,好似在跟雷震子暗中較勁。

“轟隆!”

一聲驚雷。

老舊的破門震出一條縫,讓風吹得“咯吱”搖晃。

陳宛七內心毫無波瀾,吵嚷著扭頭看去,冷不丁撞上一道陰寒的目光,聲音頓時卡在喉嚨間,顫出“嘎”的一聲。

兩道目光瞬間像吻合的鉤子牢牢掛住,彼此之間極限拉扯,牽出她的滿腹委屈,勾出他的滿腔怒火。

繼堯推門而入,大步朝她走去,陳宛七猛的支起身子,人還沒坐穩就被他一把推倒。

他渾身從暴雨中淌過,宛若一場陣雨撲麵落下。

“你為何要這樣?為什麼!你也想死是不是?為何你也這樣!連你也要這樣!你們為什麼都要這麼做?啊啊啊!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繼堯死死壓著她,眼中毫無半點神誌,早已淪落為一頭徹頭徹尾的野獸,他撕心裂肺的呐喊,嘴裡說著惡言惡語,眼裡卻淌著淚。

他哭了……

陳宛七打了個寒顫,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狼戾不仁,滾燙的淚花砸在她的臉頰上,她從未見他如此失控。

她嚇得微微發抖,依然本能的安慰著他,“阿堯,你彆怕。”

陳宛七抬手觸上他的眼角,試圖抹過他的淚水,可他臉上仍是淚漣漣的,哭得沒有聲音,眼底仿佛含著莫大的悲哀。

她心疼的想抱抱他,試著壓低他的肩頭,他固執的紋絲不動。

陳宛七不停的輕喚著:“阿堯,阿堯。”

繼堯稍稍恢複了一絲神誌,喘了口悶氣,倏地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卻像要窒息一般。

陳宛七立馬捂住他的嘴,緊張道:“阿堯,小口,小口呼吸,慢慢的,慢點。”

他迫切掰開她的手,俯身趴她身上,拚命的想抓住什麼,厚重的紗布從他眼前一晃而過,他不敢再使勁,悶聲喊了一聲:“抱緊我。”

“好,我抱著你。”

陳宛七隻能單手摸上他的肩胛骨,儘力將他抱住。

“再緊些。”

緊貼的胸膛劇烈浮動,她能感受到他的陣陣不安,即使壓得她難以呼吸也拚命的抱住這座大山。

她那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