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頭日就這麼個補法?還烤羊排?”
……
陳宛七癟了癟嘴,有氣無力的支起身來,乾巴巴的張了張嘴。
“啊~”
談曇白了她一眼,往她嘴裡塞顆藥,甜的。
“外麵那人,昨夜同你待在一起?”
陳宛七靦腆的點點頭,還怪不好意思的,哪知這女人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倆同房了?”
“啊啊啊!沒有!!真沒有!!!”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談曇淡然道:“彆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個的傷好生掂量著點,同房也挺費勁,若是在床上把手再折騰斷了,你就自生自滅吧。不過要是用不著手,同房倒也沒什麼,我再給你開點滋陰的藥補補。”
“曇啊,我可謝謝你啊……”陳宛七不禁試探道:“講真,我若是未成親就跟男人同房,你真的不會嫌棄我嗎?這裡的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貞潔?”
“什麼這裡那裡?到哪都一樣!在俗人眼中,貞潔就是一片落紅,可在醫者眼裡,就算是守著貞潔的女子也可能意外落紅,這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沒了就沒了,又不會失了性命,哪有那麼重要。”
談曇歎了聲氣,既而語重心長的說著:“女子的身子本就該由自己做主,可身為女子,在這世道亦有諸多無奈,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正因如此才更要懂得愛惜自己。你若是自甘墮落,我也會看不起你。”
繼堯在外頭等了半天,談曇從屋裡出來也沒給他好臉色看,兩人似乎都對某件事心照不宣。
他回到屋裡,心疼的捧起她的手,方才在外頭聽她喊得房頂都要掀掉,他急得都快衝進來了。
“很疼吧?”
“這會兒還好,麻的,沒什麼知覺。”
陳宛七笑盈盈的拿出一瓶小罐子,“你打開。”
繼堯打開藥罐,以為是她要用的藥,卻見她指尖往藥膏裡戳了戳,抬手輕揉在他臉上。
“談曇的藥很好用的,好在你也沒破相,過幾天又是個大帥逼。”
繼堯默默的看著她,陳宛七手中一頓,猶豫道:“你會覺得不舒服嗎?”
他吭了聲:“嗯?”
她委婉道:“你小時候,從那之後……心裡就會抗拒用藥。”
“不會了。”繼堯主動貼著她的掌心,“我疼,你給我揉揉。”
她啞然失笑,“巧哥,你這演技可退步了啊。”
他正兒八經的說著:“你不在我身邊,我跟誰演去?”
“不是還有阿立陪你麼?”
“同他還用得著演?”
她塗完藥往他腦門輕點一下,繼堯拿著帕子給她擦手,認真問道:“你想暫時待在這還是回府裡?”
“回府?回什麼府?”
“你這什麼腦子,當然是朱府。”
陳宛七琢磨著:“今日也不是初二啊?再說了,我眼下是個罪奴,也出不得宮。”
繼堯皺眉道:“罪什麼奴?誰敢說你是罪奴,老子打爛他的牙!”
“那……就算不是,我還是個宮女,也不能隨意出宮啊。”
“在這誰還管得著?”
“那外邊那些老宮女老太監怎不回家?”
繼堯悶悶不樂的應著:“無家可歸的人,你讓他們回哪去?陳宛七,你當我死了是吧?”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嘛。對了,阿立也回來了嗎?”
繼堯聽著更是火大,“這會你還想著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