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這個姑娘曾與那名錦衣衛有過婚約?”
……
雨水飛入眼底,滑過震驚的瞳孔,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打濕了乾淨的裙擺,步子都顯得有些沉重。
今早還是個大晴天,夜裡卻下起了細雨。
春日的雨水稀稀疏疏,打在身上不痛不癢,陳宛七獨自淋著雨回到屋裡,呆呆的坐在床上,打濕了碎花床單。
過了許久,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一下,兩下,三下……
陳宛七回過神來,木楞的盯著門板,緩緩深吸一口,起身打開房門。
門口的人影渾身濕淋淋的,她沒去看他臉上的表情,轉身回到狹小的屋裡,身後的人跟著進屋,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門。
她背對著他問道:“朱大人,深夜來此可是有話要說?”
“你又這樣?”
“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若是無話就請回吧。”
“你能不能彆這樣對我?”
陳宛七轉身道:“那該是哪樣啊?”
“你就為了一個太監對我如此冷漠?”
“一個太監?”陳宛七冷笑一聲,“你覺著我會因為一個太監同你鬨?”
繼堯沉聲質問道:“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沒給他做過衣服?陳宛七,你長本事了!你都沒給我做過半身衣服,你還給一個太監做衣服?”
“朱繼堯,你聽風就是雨!腦子裡都在亂想什麼?”
“我亂想?這事你難道沒做過嗎?你還覺得是我在亂想?”
陳宛七不爽道:“手長在我身上,我愛給誰做就給誰做,我就算給太監做衣服你也管不著!你愛跟誰過,我也管不著!從今往後,你我互不乾涉!”
繼堯定定的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沒數嗎?這話非要我來說是吧?好,那我問你,你同談曇究竟是何關係!?”
繼堯頓時一愣,詫異道:“誰告訴你的?”
陳宛七怒斥道:“你管是誰告訴我的!你為什麼不敢自己告訴我?你們是有婚姻的人,合起夥來在我麵前演戲是吧?你不敢說,談曇也不曾說,你們就把我當做傻子耍得團團轉!”
繼堯喘了口悶氣,無奈道:“婚約是長輩定的,可我是不情願的,從始至終我同她沒有半點關係,這門婚事早就退了,我怕你心裡膈應才沒提起,還不是怕你這樣。”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怕我這樣?我哪樣,你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鬨?所以你覺得自己訂過婚也沒有說的必要是吧?”
繼堯百口莫辯,這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若非這回在宮裡遇到談家姑娘,情急之下找她幫忙,否則他們之間根本不會有交集。
可他沒想到,陳宛七竟已同她深交,兩人對此皆是心照不宣,默認不提及婚約之事,沒曾想卻弄巧成拙。
“李祈安告訴你的?”繼堯很是不悅,不停的追問道:“你還在同他見麵?我跟你說的話全當耳旁風是吧?你寧可聽他的話也不相信我?”
“他說的難道有錯嗎?若非他告訴我,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怪不得你一回來談曇就要走,你們之間若是坦坦蕩蕩,何必還瞞著我?”
“陳宛七,我除了你就沒有過彆人,我何時不曾坦蕩!?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要走是她的事,與我毫不相乾!你若是生氣,打我罵我隨你便,但你不許再跟李祈安有所牽扯!”
陳宛七反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