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泰緊盯著新郎官,時不時的提醒著:“大喜的日子,你可彆犯糊塗。”
繼堯忍得咬牙切齒,“怎麼還不走?”
“這婚可是你非要成的,你就得負責到底。”
“沒完了是吧!”
鎮撫使抱著酒壇顛了過來,今日就屬他喝得最為儘興,整壇整壇的喝個沒完。
“大侄子,來,乾。”
“二叔,我都同你喝多少回了。”
鎮撫使嫌棄的咦了他一眼,“你這才喝到哪跟哪?沒見過哪個新郎官大婚之日像你這麼個喝法!你連你哥都比不上,我的好大侄成婚那會兒喝得比誰都猛!
朱時泰擺擺手,“不敢不敢,哪能跟二叔比。”
這事他都沒臉提,當年成親喝得丟大臉,從那以後陸微就不讓他喝酒。
繼堯淡然回應:“二叔這麼愛喝,怎不自己當個新郎官,到時候我定奉陪到底。”
……
這一句話給他整破防了。
“哥哥!哥哥啊!你聽他說的是什麼話!就你們有媳婦是吧?欺負我一個沒媳婦的是吧?”
鎮撫使破大防了,逮著人就問:“你有沒有媳婦?你有媳婦沒有??你也有媳婦???”
成國公嫌他丟人,連拖帶拽的把人拉走。這兩兄弟一走,半數賓客紛紛離席,剩下的多半是自己人。
繼堯轉身離去,溫婉的月色灑向微紅的後頸,彎彎的月牙像是勾起的嘴角,在他眼中竟比滿月還要圓滿。
紅燭微晃,房門輕攏,繼堯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頭,坐在邊上安靜的看著。
陳宛七等得都睡了過去,胭脂水粉蹭得臉蛋紅撲撲的,睡著的樣子跟喝醉似的。
他默默看了一會,起身打開一壇女兒紅,屋裡頓時酒香四溢。
陳宛七讓一股香味給擾醒,抬手揉揉眼,妝都蹭花了,懶懶的翻了個身。
繼堯坐回床邊,雙手探入被窩將她摟起,陳宛七靠在他肩上撞見泛紅的耳根,抬手捏了捏。
“應酬都結束了?”
“還沒。”
“那你回來乾嘛?”
“我醉了。”
陳宛七支起來,看他又是一副死德性,身上倒也沒什麼酒氣,壓根就沒喝醉。
她白了一眼,“二巧啊,你喝醉可不是這樣的。”
繼堯扯著笑,“這都讓你給看出來了。”
“我又不瞎,今日來了不少人,你沒怎麼喝嗎?”
“喝酒礙事。”
“礙你什麼事?”
“礙著我喝合巹酒。”繼堯端起兩杯酒,“請吧,夫人。”
陳宛七接過酒杯,這流程上回沒有,一時竟有些無措,手都不知道擺哪。
繼堯勾起她的手臂,引著她一同喝下,陳宛七淺飲一口,刹那間酸甜苦辣席卷而上,擰著眉頭打算一口悶,手卻讓他勾了過去。
“喝這麼著急做什麼。”繼堯拿走她的半杯酒,將他的那半杯遞到她手裡,“合巹酒得這麼喝。”
他再次勾起手臂,互換杯子後一飲而儘。
陳宛七猛灌下去,嘴裡五味雜陳,鼻間撲上一股馥鬱的芳香。
“有那麼難喝?”
繼堯喝得不儘興,直接抱著酒壇子又飲了一口,酒水沾著唇齒,臉色泛起淡淡的紅暈。
陳宛七點點頭,又搖搖頭。
一杯下去腦子已經開始暈了,視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