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黨之子(2 / 2)

繼堯的臉色越發難看,憤然控訴道:“徐大人已告老還鄉,他本就無心再過問官場,高首輔為何還咄咄逼人,甚至拿我錦衣衛兄弟的性命作為賭注!?”

“朱繼堯,你彆給我不識好歹。”李祈安失了耐心,“有些話,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眼下你涉嫌與陸繹勾結殘害同僚。若是找不到真凶,這罪名可就得落在你頭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李祈安嗤笑著:“哪個踏入這裡的囚徒不曾說過這話?”

這話他也曾跪在地上說過,磕破腦袋,換來的隻是更為惡毒的嘴臉,如今這副麵孔也鑲在了自己的臉上,如出一轍。

“你再好生想想,若是不想出去,那就在這耗著,本督有的是時間。”他離開牢房,隻留下一句話,“可你彆忘了,有人還在等著你回去。”

狡猾的銀魚露出一口碎牙,殘缺的月色被扯下一塊,鎖在黑夜裡苟延殘喘。

棺蓋一道一道合上,陳宛七強忍著惡臭,蹲在棺材邊搬著沉重的棺材板。

“夫人,你彆碰了。”

阿立擔憂的阻止,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這事,更何況是個女子。

“阿立,我沒事的。”陳宛七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懂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

阿立麵色沉重,無奈道:“大人囑咐過,若要問罪,他一人承擔。如今國公大人尚在病中,能瞞著就儘量瞞著,大人不想死了兄弟再氣死爹……況且,這事任何人都要避嫌,尤其是國公和鎮撫使。”

“問罪?問什麼罪?二叔可知此事?”

阿立為難道:“此事牽扯複雜,鎮撫使奉命出京監視徐家,前些日子就出京了,這會兒不在京中,想必也是不曉得此事。”

“那大哥也要瞞著嗎?”

“大人倒是沒說,不過他說不能讓少夫人知道,此事牽扯到陸繹,怕少夫人多想。”

陳宛七腦子裡一團亂,強迫自己清醒一點,若是讓成國公知曉,老人家怕是急火攻心反而更糟,二叔離京城太遠,現在找他也來不及了。

眼下陸繹在浙江也身負重傷,錦衣衛又死了這麼多人,陸微要是知道他們是為保護自己的哥哥而喪命,繼堯又因此入獄,心裡不知該怎麼想。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張……張……”

陳宛七急得直跺腳,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他或許會有辦法。

阿立見她緊張得說不出話,嘴裡一直反複念著一個字,試問著:“張次輔?”

“對,張次輔!張大人!”

阿立對他不甚了解,不明何意。

阿正默默的站在一旁,突然抱劍而去。

阿立不安的喊著他,“你又去哪!?”

“此事急不得,莫要自亂陣腳落入圈套。公子曾是張大人的學生,我即刻去找公子與張大人一同商議。”阿正說罷離去。

阿立追上前又叮囑了幾句,回來看見陳宛七孤零零的蹲在地上。

她的頭埋得很低,嘴唇咬得發白,肩頭克製不住的顫動,兩滴淚落在地上,聽見腳步聲瞬間止住眼淚,硬是將哽咽吞回肚子裡。

阿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揚起頭來故作鎮定的尋問:“阿立,他們怎麼辦?可否通知家人?”

“他們皆是國公大人和鎮撫使收養的孤兒。”阿立難過的看著一排排棺木,捂著臉甚是痛苦,“西廠那邊不許發喪。”

“不許發喪?怎能如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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