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陳宛七好似故人相逢一般,忍不住同她傾訴,像是在外頭受儘委屈的小孩,終於可以躲在這裡放聲大哭。
陳溪禾也跟著又哭又笑,抱著一缸酒正欲痛飲,船艙裡突然冒出一陣哭聲。
陳宛七嚇一跳,循聲探去,船艙裡鑽出一隻……狗?
“嗚呼呼……溪溪。”
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揉著眼眶,好大一隻嗷嗷的撲向陳溪禾。
“溪溪,尼為甚莫不抱著人家睡覺覺。尼不要我啦……你要去啦哩?嗚嗚嗚……桑心心!”
陳溪禾按著他的狗頭,死活推不開。
“發什麼瘋,這是在海上,我又不會去跳海!”
陳宛七杵在邊上,尷尬的看著他倆在那拉拉扯扯。
陳溪禾慌忙解釋著:“這是我丈夫,阿諾。抱歉,是不是有點嚇人?”
“還,還行。”
陳宛七不禁想起另一隻大金毛,想必這個人就是麥麥的父親,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不過嘛……他爹竟然是個傻白甜?
“咦,怎麼有個愣?”阿諾著才察覺到船上還有彆人,立馬將陳溪禾護在身後,“吼,海妖!”
“亂講,這是我的朋友陳宛七。”
陳宛七生硬的打著招呼,“你……你好。”
“哦呦,原來是溪溪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阿諾扯著咕裡咕氣的漢話,歪頭探腦的問著:“誒,你從哪上船的?”
“你管那麼多!”陳溪禾懶得理他,自顧抱起酒缸。“你彆管他,我們邊喝邊聊。”
酒蓋尚未打開,阿諾一屁股坐上去。
“不可以。”
……
“把!你!的!腚!給我挪開!!!”
陳溪禾頓時火冒三丈,衝他怒吼一聲。
阿諾要委屈死了,可憐兮兮的任她撒氣,嘰裡咕嚕的囔著:“寶寶,寶寶,溪溪不可以喝酒。”
“什麼?”陳宛七詫異的探向她的肚子,“你有了?”
陳溪禾低頭一看,差點忘了這事。
“害,忘了。”
陳宛七感到緊張起來,這可是麥麥呀!
“你快坐下,可彆亂跳了。”
“沒事,才多大呀,我都感覺不到肚子裡有人。”
阿諾俯身貼在她肩頭,輕柔的摸了摸,“哦吼,因為你肚子裡有鬼。”
陳溪禾讓他給逗笑了,陳宛七比個大大的叉,“呸呸呸,這話可不興在這說啊。”
陳宛七替他倆捏了把汗,這夫妻倆是咋養出麥麥這麼正經的孩子?
“你好,小麥麥。”
她輕輕觸上輕隆的小腹,那麼大個的顯眼包,此時正小小的縮在裡頭,第一次感覺生命的微妙。
“麥麥?”陳溪禾重複著這個名字,轉眼道:“孩子的小名就叫麥麥!”
阿諾笑嘻嘻的回應,“好啊好啊。”
“啊?”陳宛七這才反應過來,“啊這,這麼隨便的嗎?”
“我喝不了酒,讓阿諾陪你喝。”
阿諾殷勤的盛出酒水,濃烈的酒香溢滿星辰,猶如一副偉大的畫作。
兩人又說了好些話,阿諾在一旁黏得緊巴巴的,也不知他聽得懂多少,隻顧一臉傻笑。
“阿七,我想去看看你所說的那個世界。”
“可是……我討厭那裡。”陳宛七醉醺醺的抬起頭,哽咽著:“我不想回去了。”
“你不會在這留太久的,因為這裡是一切的起點。”
陳溪禾清醒的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