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立弱弱的問一句:“你同大人在一起不好嗎?”
“不好!”
“你彆以為嫁個外番人日子就會好過!日後定是會後悔的!”
“哼。”她冷笑著:“我就算過得不好也用不著旁人操心,說不準跟著外番人嫁出去,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陳宛七灑脫離去,踏出驛館仰頭吐了口氣,晴空萬裡刺得睜不開眼。
阿立無助的抹著淚,“我家可憐的大人怎麼辦啊!嗚嗚嗚……”
一紙和離書帶著八卦傳回京城,那小漳娘回到月港,將漳繡生意從港口做到大洋彼岸,聽聞她還要改嫁給外番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穩坐京中的前夫再也坐不住了!
“大人!這回夫人真是要同外番人跑啦!你也知道她在月港有個老相好,一年到頭同吃同住,指不定就是要嫁給他!佛郎機離這十萬八千裡,這一走定是不會再回來了哇!!!”
阿立在屋外鬼哭狼嚎,屋裡始終靜悄悄。
皺巴巴的和離書拽在掌心,攤在桌上卻顯得無比厚重,生生將桌板壓碎。
繼堯砸爛桌子,骨節不停的滲血,抬手捂著額頭,一時哭笑不得。
“陳宛七,你好狠的心。”
煞白的唇角微微發顫,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他曾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麵對,甚至笑著送她一份嫁妝,親眼看她同旁人生兒育女百年好合,隻要她過得平安喜樂,他什麼都可以接受,哪怕要自己去死。
那就去死罷了!
她正如他所料的那般過得不錯,更如她所說的不會回頭,說放手就放手,她比自己還要瀟灑。
陳宛七……她會改嫁,還要嫁給外番人?當初若不是將她綁回京城,指不定如今早就嫁了!
她當真是對自己不再留戀。
不再留念了嗎?
一點都不想嗎?
繼堯緊緊按著猙獰的麵目,如同撕扯著痛苦麵具,蹭得滿目腥紅。
一想到她要同旁人結為夫妻,枕邊睡的是彆的男人……根本想不了一點!
他那偏執的占有瞬間一發不可收拾,如蛛網般纏遍壞心腸,揪得生疼,痛得齜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膨脹的脈搏難以平靜,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悔、自責、活該!
他有什麼理由阻攔,是他親手把她推開的。
繼堯無力的垂下手,血水蹭了一臉,像是被人砍破頭似的,一個人獨自委屈,不知在委屈個什麼勁。
他很疼,她也不會再來疼他了。
悶熱的屋裡回蕩著惡獸的低鳴,受傷的野狼隻能獨自舔傷。
“砰。”
朱時泰著急忙慌的踹開門,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繼堯那窩囊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畏畏縮縮比女人還不如。”
繼堯醉醺醺的歪坐在地上,眼皮都沒抬一下。
“朱嬌嬌,你好意思說彆人?自己比女人還嬌貴!”
“朱二巧!我忍你很久了!”朱時泰一改往日溫和的樣子,厲聲質問道:“我倒想聽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