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裡繁華非凡、燈火輝煌的大院,如今卻是一片死寂。
鬱朗驚訝地低語道:“好歹也是太守府,怎的變得如此冷落。”
殘月掛在天際,斑駁陸離地灑在青石板上,風起時簾角微動發出呼呼之聲,在空曠的庭院中回響。
“唏律律……”風吹過空蕩蕩的房梁和窗欞發出響聲。
鬱朗打了個寒顫:“此刻這太守府竟有些陰森。”
沈葉初微微勾唇:“陰森?或許真有什麼魑魅魍魎。”
他兩人行至會客廳,發覺太守早就已經坐在正廳等著他。
沈葉初理好情緒,笑著走上去:“奚大人,這幾日您受苦了,在下受了些傷,來遲了,望大人莫要責怪。”
奚適用鼻孔看著沈葉初,冷哼一聲:“你知不知道二殿下派你跟著公主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好了,萬兩黃金被搜刮走,我看你怎麼跟殿下交代!”
沈葉初俯身,慚愧笑笑:“發生今日之事,我們現下要想如何挽回。”
奚適冷哼一聲,聲音提高幾分:“挽回,那些黃金你上哪去挽回?你就等著二殿下治你的罪吧!”
沈月初心底冷笑,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撫:“大人稍安勿躁,若不想想補救之法,怕是二殿下會更生氣。”
奚適揚眉,鄙夷地看著他:“你敢教我做事!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若不是二殿下保你,你現在早就見閻王了!就你還敢命令我?”
他衝沈葉初啐了一口:“我是二殿下的左膀右臂,你呢?你不過就是他閒暇時救下來的一條狗罷了,搖尾乞憐,說不定殿下還能寬恕你,不然你就等死吧。”
“更何況此今日之事並不非我一個人做出來的,你沒做到一條狗的應做的本分,所以殿下定要找你的過錯,到時候我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你的身上,殿下說不定就不會治我的罪,你說他是信我還是信你啊?”
沈葉初垂在身側的手暗暗握緊,可臉上的依然掛著虛偽的笑意。
“太守說得極是,在下愚昧,不知我們現在該如何?”
“哎,這就對了,一條狗要有一條狗的覺悟。”奚適拍拍腿,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手指點著桌子,慢條斯理說:“寫封奏章給洛京,告訴皇上,說公主在這為非作歹,將太守府攪得一團亂,讓百姓也苦不堪言。”他說道興處咧嘴笑起來,“對,就這樣說,到時候皇宮降罪,我還能受到封賞。”
沈葉初到此話眼神一冷笑,踱步到奚適的身後:“哦,是嗎?太守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呢。”
這個誇讚似乎對奚適很受用,他揚起脖頸,洋洋得意。
“那可是,我在二殿下身邊多年自是學了很多,不像你,和你那個青樓的娘一樣,沒有什麼用處,隻會憑著自己的一番容貌,賣賣臉罷了。”
沈葉初在他身後陰惻惻笑著:“那是自然,我自是比不上太守,若是太守飛黃騰達,也請您多多提攜。”
奚適大笑幾聲:“那是自然,我……”
話為未完,奚適隻覺得喉頭一緊,沈葉初在袖中拿出弓弦狠狠的勒在太守的脖子上。
奚適頓時驚醒,口齒含糊地說:“你……你敢殺我,若……若是二殿下知曉,你會死……死無葬身之地!”
沈葉初唇角勾出一模似有似無的笑意,在昏暗的環境中,像是在地獄中爬出來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