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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憶雪還沒到縣令府時,那裡已經裡三層外三層被圍的水泄不通。
她眉頭緊皺,輕蔑地掃了一眼周圍密集的人群。
那些身上散發著汗臭和塵土味的百姓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關憶雪用綢緞做成的手帕緊緊掩住鼻子和嘴巴,淡金色的絲線在陽光下閃耀著微弱的光芒,與她身上華貴的衣裙交相輝映。
“李青!”關憶雪另一隻手在虛空中扇著,似乎想要扇走濁氣一般,“給我開路。”
李青立刻領命,領著人站在前方撥開人群。
他大喝一聲:“讓開!讓開!彆擋道!”
隨著他粗暴而有效的推搡,終於擠開一條縫,關憶雪硬著頭皮向前擠著,無數次被人踩著裙子或者踩著鞋。
“看不見人啊,擠什麼!”關憶雪拖著裙子,發現正踩在一個人的腳下,拖不動,“抬腳啊!”
好不容易穿過人群後,她終於來到楚清歌身邊。
關憶雪心疼地看著被踩臟的裙擺:“公子你為何非要過來,這裡這麼擠。”
語氣中滿是責怪,她看著楚清歌被同樣踩臟的衣角,心痛不已,自己有人開路還這般狼狽,更彆提公主是自己一個人擠過來的。
楚清歌轉過頭來,似乎沒有理會自己衣服的汙損:“這件事我必須要親自來。”
說罷便轉回視線注視麵前的木門。
關憶雪見楚清歌手中正握著一把斧頭,刀刃在陽光下映出寒光。
她瞬間就知道楚清歌想做何事,還未等她開口阻攔,隻聽彭的一聲,那把斧子被緊緊釘到門上。
楚清歌瞥了眼關憶雪帶來的人:“給我砸!”
關憶雪看著麵前這個掄著斧頭的女子出了神,她頂著那張美得幾乎不可方物的臉,怎麼能做出這等粗暴之事?
這與她認識的那個處處懂禮數的楚清歌大相徑庭。
很快後門便被楚清歌和李青帶著的人劈出一人寬的洞,李青伸手,將門打開。
門開的瞬間,恰好看到府中的家丁正匆忙拿著棍棒趕來。
那幾個家丁看著外麵那麼多人,遲遲不敢接近,隻得在門內抄著棍子指著楚清歌著隔著十米遠大聲問道:“什麼人?敢砸我們老爺的宅子,你們不想活了,不要命了!”
關憶雪向前一步將楚清歌護到身後,李青等人也擋在楚清歌麵前。
“怎麼了,你家老爺辦了違心事,還不讓百姓們說了?”
為首的家丁看著關憶雪的臉,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呦,這美人哪來的,跟那些臭貧民在一塊乾嘛,要不你跟了我吧,老子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關憶雪正想走上前去給他一個教訓,楚清歌拉住她遞了一個眼神,她瞬間明了,高喊著:“就憑你?你先管好眼前的爛攤子吧!說你們憑什麼隻給難民糧食,那我們本地人呢,我們就不配嗎!”
李青等人也大聲喊起來,甚至有人坐在地上,不住哭喊。
本來被震懾住的百姓,聽到這話又沸騰起來,附和著說:“就是,有他們的份兒,沒我們的份兒,還半夜給真的是不要臉!”
裡麵的家丁麵麵相覷,好像他們也沒聽說這是,可拿人錢財幫人辦事,他們壯者膽子說:“刁民!那我們老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關你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