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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初滿腦子都是一些火熱的念頭,根本聽不進去楚清歌所說的事情。
他散漫揚眉,聲音低沉,隨意應付:“為何要自刎呢?”
楚清歌把玩著一粒白棋哭笑不得“為什麼自刎我在問你。”
沈葉初忽的回神,眼神落在那桌棋上,清清嗓子說道:“其實我也想過沈修是冤枉的,他明明已經得逞了,卻又為要自刎,多此一舉。”
“況且,如果他和契丹勾結的話,那為何沈家會被滅門?”
這些疑點也恰好是楚清歌所疑惑的,可是她沒有頭緒,想讓沈葉初幫她理一理。
她落下一子,半開玩笑道:“你可是沈家的兒子,這些內幕你不知道?”
沈葉初慘淡的笑著,剛才那一處火熱好像也被澆滅一般,他嘲諷地搖頭道:“我一直被養在外麵,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沈氏的事,說出來公主可能不信,我甚至連沈家的內院都沒有進過。”
“沈修防我跟防賊一樣,我自沈家認回去之後,就一直被養在深山之中,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們。”
“而後我從深山逃出來之時,蘭城便已被契丹洗劫,而我剛到沈府,便知曉沈家滿門皆滅,隻留我一人。”沈葉初手抓著被子緩緩收緊,“說我豢養私兵。”
“真是可笑。”
楚清歌抬有些可憐地看著他,又有些疑惑“你是沈修特意找回來的兒子,怎能把你養在彆處?”
“那你平時的吃穿用度可有克扣?”
沈夜初嗤笑:“我哪是兒子,我是他們一開始就找好的替罪羊。”
他撩起袖口,上麵露出一道猙獰的疤,那是他被傭人抽打留下來的疤痕,他撫摸著疤痕,搖搖頭:“你覺得在深山中能有什麼好東西?”
楚清歌想不通:“那他既然找到你,就隻為把你囚禁的話,那他為何要費那麼大力氣,隨意找一個年歲差不多的人就好,這有些說不通啊。”
“這些事你我都知道,有很多疑點,我讓關憶雪去各處搜羅一些線索。”楚清歌將黑子落下,“我希望,若是沈家蒙冤,我能給你們平反。”
沈葉初漫不經心掀起眼皮,眼眸深邃地看著她:“其實我並沒有想過這些,即使背著罪臣之子的名聲,我也沒有覺得很難受,隻是覺得不公。”
他目光溫柔似水,直勾勾地凝望著她,眸中流轉著無限溫柔:“隻要公主肯信我,我就知足了。”
楚清歌聽到這話心中動容,有點哭笑不得:“沈夜初你為什麼這麼想,你的眼神就隻在我身上?”
沈葉初的眼神緊緊鎖著楚清歌:“你救我一命,也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自然要保護你,更不會背叛你。”
楚清歌眉眼含笑抬眼看著他,半真半假道:“如果我要的是皇位呢?”
沈葉初的眼睛一眨不眨,楚清歌也回看著他,眼神在半空中交彙,他們都想看清彼此的心,可誰也看不懂彼此心中所想。
沈葉初看著楚清歌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大概能推測出她的目的,可當楚清歌親口說出來時,他還是愣住了。
他本想支持楚清歌,可不知為何卻說出了彆的話:“女子為帝,本就不受世人接受。”
楚清歌皺眉,坐在椅中,十分坦然地看著他:“本宮不想管這些,本宮隻在乎,你是怎麼想的?”
一聲本宮,將沈葉初的心緒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