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君心想,若是比拚術法,難免這騙子設法故弄玄虛,乾脆要求比試拳腳功夫,這做不得假,便道:“我想先請您指點些外家功夫。”
“可以。”宋麒依舊毫不驚慌:“你想詢問月炎派本門功夫,還是彆派功夫?”
小道君一愣:“尊駕還會本門外家功夫?”
“略通一二。”宋麒道:“我既與你師兄結交,相互間自然經常切磋探討,免不得知曉些對方的招數。”
小道君一驚,心裡頓時沒了剛才的底氣。
莫非是自己看走眼,這小子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竟能跟少主結義?
一旁張萬金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姓宋的小子小小年紀,裝腔作勢的本事卻已臻化境,扮什麼像什麼,關鍵是還接的住彆人拋來的任何刁難,說出的話半點不**份。
張萬金覺得,以這小子的詐騙實力,哪怕往縣衙裡一站,說自己是當今皇帝的親侄子,都能把地方官給忽悠瘸了。
可是,這小子居然答應比試拳腳功夫,這要如何糊弄過去?
張萬金雖然領教過宋麒還算不俗的身手氣力,但明擺著也就勝過同齡的尋常少年罷了,跟仙門弟子如何能比?
現在這小子裝腔作勢,人家不敢輕敵,拿出全部實力,沒準一拳都能打死他!
這可怎麼辦?
宋麒若是死了,沒人能帶他逃出山莊。
張萬金急得口乾舌燥,想上前提醒宋麒不要裝過頭,又怕露陷被連帶一起打死。
那小道君思索片刻,試探宋麒:“尊駕知道本門的二十七路穿花手嗎?”
宋麒哼笑一聲,眯起的雙眼顯出格外的溫柔:“這套招式我略通一二,你有什麼難解的疑惑?”
一旁看熱鬨的江辭煙眼睛一亮。
剛剛初見宋麒時,就對他有種格外的好感,所以猜出兩人中,哥哥的結義兄弟會是他,一種直覺讓她覺得哥哥也會欣賞這樣的人,此刻看見宋麒的笑容,心中更是莫名確信他真是哥哥的至交。
小道君鼓起勇氣道:“這套本門基礎招式,在下總練不到位,卻也說不清是哪裡領悟不夠透徹,想請尊駕不吝賜教。”
宋麒淡淡笑道:“你想跟我動手拆招?”
小道君心中一顫,隻覺眼前這人完全不像個十五六歲的同齡人,自有一股威懾氣勢,比之本門仙尊,也絲毫不輸。
他慌忙壓下忐忑,壯著膽子道:“是,請尊駕賜教。”
宋麒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波瀾不驚的掃過他身後兩個師弟,問:“你三人中,這套功夫誰練得最精?”
“自然是季昊師兄練得最精!”跟在那小道君身後的兩個小師弟很給麵子的異口同聲。
“噢?”宋麒看向小道君:“你師弟都說你練得精,你卻說自己領悟不透,看來是想精益求精。”
叫季昊的小道君被師弟們不小心戳穿,有些尷尬,避開話題,催促宋麒動手。
宋麒道:“我不是你門派中人,若以你本門外家功夫跟你過招,僥幸勝過你,不免有損月炎派威名。不如這樣,讓你身後這位師弟跟你用穿花手過招,一套切磋,我儘力替你找出弱點。”
一聽這話,張萬金心裡一涼,這明擺就是偷奸耍滑,自己不會打,讓旁人頂替,仙門眾人不傻,這下可完了,露餡了。
果然,季昊臉上絲毫沒了方才的忐忑,冷笑一聲道:“閣下就如此確信能用本門招式勝過我?”
“我不禁能確保我得勝。”宋麒笑道:“信不信,我能指點你師弟用這套招式勝過你?”
季昊聞言頓時臉現怒色:“閣下未免太過自信了。”
“不信就試試。”宋麒抬手一指他身後:“你自己隨意選一位師弟,用這套招式切磋,點到為止,先擊中對方胸腹者算勝,你若是贏了第一場比試,我便將你的破綻秘傳於你師弟,必定叫他第二回比試在四十招內勝過你,這樣,總算我能尋出你招式的弱點所在了罷?你既誠心向我求教,我自然全力替你解惑,讓你略有頓悟。”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這小道君:你自己說是隻想求指點,哪有非要跟我本人動手的道理?
季昊聞言滿腔怒火,心想這騙子果然巧舌如簧,他不想屈從,卻想不出話來反駁,又想到比這套招式,兩個師弟都遠不如自己,他隻需兩次打敗師弟,就能讓這騙子無從狡辯,再逼他親自出陣獻醜。
思及此,季昊不禁轉怒為喜,昂首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緊接著,他便與一名師弟用同一套招式比試切磋,擔心露出破綻讓宋麒發覺,便拿出十成本事速戰速決,交手不過三十來招,便一掌打中師弟胸口,轉頭對宋麒耀武揚威道:“獻醜了,請閣下為我師弟支招。”
他求勝心切,又想在江辭煙麵前顯擺,下手不免不顧同門情誼,打得小師弟胸口氣血翻湧,著實吃痛,不免讓師弟心生怨懟。
宋麒見狀立即著手讓那小師弟到身邊,一手為他把脈,溫聲關切道:“小道長被傷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