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長被帶回龍隱山審問有關玉麵修羅的內情。
有“玉麵修羅”這名頭的人,不止一個, 有點姿色的魔修常得到這樣的美稱, 還有些沒姿色但自我感覺良好的魔修, 也會以此自稱。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魔修。
魔修就算不是玄夜派的人, 也不會出現在仙門附近,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近百年來顯少交手。
那江湖騙子提起這名頭,就說明龍隱山下出現過魔修的蹤跡,這引起江辭風懷疑。
江湖騙子有幾分骨氣, 見二人並不清楚他所說的人是誰,便再不肯透漏半個字。
也可能是魔修的手段遠比仙門逼供來得生不如死, 他自然更不敢得罪那位“修羅”。
宋麒隻好把有些名氣的“玉麵修羅”全都列出來——一共有三個,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至少都沒有覆滅守龍族的實力。
但此人背後或許能牽扯出其他勢力。
宋麒決定挨個會一會三位玉麵修羅。
“我們得先向所有人證實段家對龍隱山和飛龍的野心。”宋麒已經有了計劃:“那日, 段三爺說過, 龍隱山密室中留有段宗主的血,我想請你爹和流月七子進入密室,當麵證實,是段宗主盜走了馭龍令牌, 令牌又被我偷回來,藏在月炎山莊彆院屋頂, 偷回令牌那夜, 段傾流鬨得沸沸揚揚, 證據確鑿,他無可抵賴。”
江辭風道:“我爹應邀去藏北除妖,事情辦完就會來龍隱山彙合,至於流月七子……”
“怎麼?”
“除了淩子逸,其他六位長老都不太變通。”江辭風坦白道:“他們對守龍族人成見頗深。”
宋麒道:“證據確鑿,流月七子不會是非不分,至少會禁止段家踏入龍隱山。”
“他們一旦知道你的身份,恐怕會不問青紅皂白先關押你。”
宋麒一皺眉:“我不能被關押,我得去月炎島問趙師兄那個內鬼是誰,還有那三個玉麵修羅,沒準跟守龍族人失蹤有關。”
宋麒眼下的青黑眼圈,讓江辭風好人做到底:“你還是歇著吧,玄夜派離此地不遠,我可以去請三位‘修羅’來龍隱山見你。”
“我跟你一起去。”
“你都快站不起來了。”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能跑能跳。”宋麒懇求道:“我不能一個人待在這裡,有人時時刻刻盯著我,跟你分開隨時可能會失蹤。”
“誰盯著你?”
“我就是想知道是誰,帶我一起去吧江某!趕在你爹回來前搜集更多證據。”
想到可能要一路抱著宋家胖子去玄夜派,江辭風惆悵地低頭:“現在假裝不認識你還來得及麼?”
宋麒忍辱負重拍馬屁:“江少主這樣的大英雄怎麼會假裝不認識好兄弟呢?兄弟有難,江少主義不容辭啊!”
江辭風斜他一眼:“謝謝你替我義不容辭了。”
宋麒總擔心時間緊迫,想要當晚就出發,但身體實在吃不消,總不能一路掛在江某身上,隻好休息一日,養精蓄銳。
第二日入夜,江辭風留下一封書信,帶著宋麒下山,爬上提前準備的馬車啟程。
車裡的風燈隨著顛簸忽明忽暗。
宋麒若無其事地側頭看一眼身旁閉目打盹的南方君子,心裡一陣莫名滿足,見江某好像睡著了,忍不住又看好幾眼。
“看什麼?”江辭風閉著眼,卻像是感受到了宋家小胖子的目光。
被抓現行的宋麒立即冷酷回過頭,直視前方:“我看你冷不冷。”
江辭風睜開眼,側頭疑惑地看向宋家小胖子。
宋麒解釋:“你第一次來龍隱山那天也坐在我旁邊,衣服穿少了,凍得直流清水鼻涕,還跟我借……”
“你想被我扔下懸崖麼宋麒?”江辭風警告。
宋麒的回憶戛然而止,嚴肅地搖了搖頭。
“記性倒挺好。”江辭風神色不悅地側眸盯著宋家小胖子:“你投奔大妖王的時候,怎麼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哭著要給我扮新娘的?”
“我什麼時候哭了!”宋麒當場否認。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初給江某扮新娘,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誰哭了!
“沒哭?我那天穿的衣服袖子上,還能找到你凝固的鼻涕。”
“我流鼻涕是因為天冷!”宋麒極力反駁。
江某忽然抬手製止他說話,一臉嚴肅的低聲開口:“有人埋伏。”
宋麒立即噤聲,凝神召喚附近飛禽,江辭風忽然轉身攬起他,躍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