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臉燙得快要燃燒起來,她無法思考江辭風如此鄭重地說出這段話有什麼意圖,滿腦子隻剩下“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夏眠微不可查地垂眸微微一笑。
她猜到了,江家小子是在借機回應“為什麼願意陪宋麒出生入死”。
側頭看宋麒一眼,發現兒子還傻呼呼的在啃小排骨,全然沒察覺到江辭風如此堅定地表白。
夏眠有點心疼江家小子了,萬萬沒想到,遲鈍的那一個會是自家兒子。
一頓飯吃完,處於半升天狀態的宋玉終於漸漸恢複了思考能力,卻思考錯了方向,她以為江辭風在向她表明:他沒有任何婚約。
於是,她鼓足勇氣向江辭風討教劍術,卻被江辭風以“要務在身”拒絕。
然而,第二天清早,宋麒帶著飛龍們出門遛彎,一出院子,就瞧見“要務在身”的江少主在自家院外閒逛。
“你的要務是在我家周圍巡邏嗎?”宋麒毫不留情拆穿江某的謊言。
“我來看看這些飛龍有沒有添亂。”江辭風嚴肅地找借口。
昨夜一整晚上沒睡著,江辭風反複在思考夏眠的試探,以及宋家小胖子對“娃娃親”傳言的態度。
那對母子似乎坦然接受了這樣的傳聞。
那小胖子已經決定嫁給他了嗎?
像他這般優秀的男人,果然應該注意收斂魅力啊,真是拿小胖子沒辦法。
江少主在黑暗中勾起了得意地唇角,但很快又微微皺起眉——
會不會是因為危難中的幫助?讓宋麒把感激當成了感情?
這個疑惑,讓江辭風忍不住天沒亮就跑到宋麒院子外,守株待兔。
他想接近宋麒,搞清楚宋麒對他究竟是哪種感情。
至於搞清楚這件事有什麼意義,江辭風還沒細琢磨。
宋麒對於江某九曲十八彎的幻想完全不知情,一派淡定地帶著江某一起去後山打獵。
晌午,兩人走進一處山洞歇息。
看著洞外漫天白雪,宋麒仰頭深吸一口氣,滿臉幸福地開口:“江某,我想戀愛了。”
“啊?”正在擺火堆的江少主,嚇得燙著手指了。
“真的。”宋麒滿足地仰頭閉上眼:“我現在什麼都有了,好幸福,想找個人分享這種心情。”
江辭風嚇得一雙鳳眼都瞪圓了,扔掉樹枝,踱步到宋麒身旁,一臉深沉的看向洞外的雪景,清了清嗓子,嚴肅而矜持地回應宋麒的表白:“你太心急了。”
“心急又怎樣?”宋麒側頭看向江某:“我受了那麼多苦,終於解脫了,我現在什麼都想要。”
“咕咚”一聲吞咽,江少主臉紅了。
北方人都這麼直白的嗎?
宋麒深吸一口氣,對著漫山雪景感慨道:“這種時候,就該抱起戀人,飛上高高的樹乾,俯視這一整片大地。”
江辭風如臨大敵。
這是暗示麼?
為什麼要抱著戀人飛上樹?
這是龍隱山的戀愛傳統麼?
“幼稚。”江少主深沉地批判了宋家小胖子的願望,沉聲道:“樹枝上都是雪,你們這裡天寒地凍的,衣裳濕了,還不得回家烤乾。”
“你懂什麼!”宋麒一臉嫌棄地看著江某:“浪漫這種事,就是要不顧及得失,不計較後果。”
“人家窈窕佳人,被抱起來賞心悅目,你這種……”江辭風一臉挑剔地審視宋麒身材,冷不防出手,將宋麒橫抱而起,嗓子裡故意發出一聲艱難綿長的“呃——”。
江少主用儘全力,把宋家小胖子抱起來了!
宋麒被嚇了一跳,但注意力被那聲“呃”吸引,所以他沒有阻止江某古怪的行為,反而爭辯道:“你呃什麼呃!我現在難道還重嗎!”
江辭風沒回答,忽然矮身一躍,抱著宋麒幾步踏上了一棵大樹,滿足了小胖子對於浪漫的憧憬。
“江某!你乾什麼?”宋麒被丟在顫巍巍的枝頭,眼睜睜看著江某一臉自信地一揮廣袖,說了句“不用客氣,欣賞完了再叫我”,便飛身離去,留他一個人在樹上欣賞這片大地。
被丟在離地十餘丈的大樹上,宋麒驚恐地抱住樹乾,咬牙切齒看著江某翩翩落地的身影。
不好意思求救,隻得用神覺尋找附近打獵的飛龍來幫忙。
江某一定是世上最可惡的南方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