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洲認真地回答:“尋常人家如何戀愛,我們照做就是。”
“這樣啊……”宋麒臉有點發熱。
南宮青洲清了清嗓子:“那現在就開始吧。”
“開始乾什麼?”宋麒想要跳橋逃跑了。
“就是開始做一些愛侶間該做的事。”南宮青洲挺直腰背,鄭重上前一步,朝宋麒伸出手:“來吧。”
“要要要要牽手嗎?!”宋麒驚恐地看向周圍的人:“這裡人這麼多……”
“總會有第一次。”南宮青洲勾了勾手催促:“來吧。”
宋麒苦著臉,後悔自己不該亂開玩笑。
沒想到南宮哥居然真的想跟他嘗試結緣。
這算什麼嘛!
小時候把迷路的南宮青洲帶回山莊而已,身為小主人,對客人負責也是應該的,這種事居然讓他記這麼久,還因此看見自己就覺得安心。
其實南宮哥隻是想找個讓他安心的護身符吧?
就好像孩童有時候會喜歡抱著某個常用的小布偶,才能入睡。
南宮青洲自幼悶在蜀山裡,接觸過的姑娘家很少,把第一次遇上宋麒得到的安全感誤認為是喜歡,也情有可原。
這要怎麼解釋清楚呢?
這種依賴怎麼能當成那種感情,宋麒可不希望第一次戀愛用來幫哥們找回自己的定位。
不過,反過來想,宋麒也不知道南宮青洲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不該妄下定論。
如今既然答應給他機會,也不好出爾反爾。
這種玩笑果然不能亂開的,那就隻好試一試了。
畢竟宋麒長這麼大還沒對姑娘動過心,既然沒有過前車之鑒,和男人也未必完全不可能吧?
嘗試一下尋找自己的感覺未嘗不可。
既然這樣。
宋麒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緩緩抬起手,朝南宮青洲掌心遞過去——
半途忽然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截住手腕,以摧枯拉朽之勢,猛然朝右邊扯去!
“哦!”宋麒一個趔趄,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還沒回過神,下巴忽然被對方狠狠捏住、抬起,視線一晃,雙唇忽然被一片溫熱抵住。
一股南方山林的草木氣息縈繞鼻間。
宋麒睜大的眼睛裡,映照出江辭風的專注眼神。
如此近的距離,江某漂亮的長睫,距離他的臉頰,隻有一寸遠,長而柔軟,根根分明。
在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前,宋麒的血已經全部湧向頭頂,這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在他意識到江某在對他做什麼之後,胸膛裡某顆物體,瘋狂得幾乎要撞了出來。
江辭風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像觀察獵物動向似的,始終盯著宋麒的神色,察看其中有沒有抗拒,或者喜悅。
全都沒有,宋麒在他懷裡的身體乖巧得出乎意料。
這樣的乖巧回應,讓這個獵手般充滿進攻氣息的男人,有了進一步試探的決心。
於是宋麒的後腰也被他占領,後頸緊接著淪陷,片刻功夫,整個人全都失守了。
為什麼不掙脫?
宋麒腦中的警報在質問自己。
可他動不了,因為他能感覺到江辭風壓住他後腰的手臂,在發抖。
抖得好厲害。
這個男人在遭遇暗算時,沒有發抖,在帶他逃命時,沒有發抖,在以命換命生死一線時,還有心思跟他說笑。
可現在,他在為此刻的行為發抖。
宋麒幾乎能感覺到江某眼神裡的不安。
所以他無比順從,生怕一丁點的抗拒,都會讓這男人受到傷害。
或許這一切隻在一瞬間發生,隻是宋麒的心把這段時間拉長了,江某其實很快就被南宮哥推開了。
“你瘋了嗎!”南宮青洲生氣了,難以置信地瞪視江辭風。
“怎麼了?”江辭風握緊發抖的雙手,藏進廣袖裡,故作輕鬆地對南宮青洲笑:“我和他可是有婚約的,不可以嗎?”
“你剛都說了那件事當不得真!”
“我隻是說我無所謂?”江辭風耍無賴般揚著下巴:“但我不喜歡被人插隊。”
宋麒快要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