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番外
除宋麒以外,第一個得到飛龍認可的,是宋麒的父親。
身為宗主,嫡傳血脈帶來的先天優勢自不必說,但宋宗主的神覺力量遠不及宋麒,是以隻能結契一頭龍。
另外幾頭飛龍依舊在尋求宋麒的關注,成天轟他家小花圃。
宋麒的天賦就足以聯結三頭龍同時作戰,加之與天狼的相處讓他深諳飛龍脾性,十分懂得如何討飛龍歡心,可以說他簡直是“全天下飛龍的夢”。
他在一日,飛龍們就無法接受與他人結契。
於是,宗族裡的人紛紛央求宋麒躲避幾日,不要露臉,讓飛龍們死了那份心,好在他們這些天賦平平的族人中矮子裡挑高個。
飛龍一日不結契,終究有隱患,更何況沒有契主的飛龍會缺乏歸屬感。
心情不好,胃口就不好,長此以往戰力都會受損,所以必須幫它們儘快尋找合適的禦龍者。
於是,宋麒叫上江辭風,帶著天狼將軍,出門遊山玩水。
半個月後偷偷回到龍隱山,看族人們馴龍成果如何。
得知又有三頭飛龍選定了契約者,宋麒鬆了一口氣。
但是,向他彙報情況的二堂哥,看起來似乎並不開心。
二哥看宋麒的眼神,就好像餓了十天的小狗注視著一頭胖狗悠哉悠哉舔骨頭。
宋麒吞咽了一口,用胳膊肘擠了擠一旁的江辭風。
正在向夏眠彙報半個月來度假行程的江辭風茫然回頭看宋麒一眼,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半個月已經足以讓江少主死心了。
雖說這隻胖狐狸精的舉動,似乎隨時隨地都在引誘他展現獸性,但每當他真要乾點什麼,宋麒就會出現那種小貓咪終於追到自己的尾巴的神情——
宋麒隻是想舔舔自己的尾巴,費勁捉住後,並沒有想要乾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絕望的江少主壓製下被撩起的小火苗,正打算繼續向丈母娘彙報工作,宋麒卻又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腰。
這次絕對沒錯了吧?
是那種暗示吧?
江少主的心死灰複燃,謹慎的打量宋麒表情。
宋麒看江某一直沒反應,終於忍無可忍,湊近他耳邊,輕聲吐氣——
“我二哥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嗯?”江辭風這才發現,宋麒眼波流轉其實是在示意自己看對麵——
坐在八仙桌對麵的堂哥依舊用饑餓的眼神注視著宋麒。
“看什麼?”江辭風警覺的將宋麒的椅子拖到自己身邊。
雖說是宋麒的堂哥,但當初就是這貨扮的大妖王,讓宋麒背叛了江少主,這激起了江辭風的過度防備。
二哥回過神,茫然看一眼江辭風,忽然深吸一口氣,緩緩歎息:“唉……”
“二哥?”宋麒好奇地注視著堂哥,又側眸看了看母親,想詢問出了什麼事,卻見夏眠不動聲色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無奈,幾人隻能看著唉聲歎氣的二哥吃完一頓午餐。
事實上二哥也沒吃幾口菜,就托辭起身,走出門去了。
“二哥這是怎麼了?”堂哥一出門,宋麒詢問夏眠。
夏眠精疲力竭長歎一口氣,鬱悶道:“你出門這幾日,有三頭龍先後選定你三叔、大哥和你堂妹結契,偏偏沒你二哥的份。他這些天來每每來我院子裡,都要向我打聽你究竟有何馭龍秘訣,我說沒有,他不死心,成天來哄我歡心。
前幾日聽他總是誇你如何能夠駕馭群龍,我便不小心說了句:阿麒確實天賦過人,沒想到把他給傷心壞了,他覺得自己是天資愚鈍,這輩子都沒有結契的命了,這不,他還在感慨命運不公呢。”
宋麒:“……”
怪不得二哥剛剛的眼神那麼古怪,原來是羨慕壞了。
“結契的龍總共才四頭,哪裡就沒機會了?”宋麒無奈道:“二哥太心急了。”
夏眠道:“咱們去安慰兩句罷,你編些秘訣,哄他重振旗鼓也好。”
三人一道走出上房。
見二哥正望著院裡的臘梅唉聲歎氣,夏眠立即用眼神命令兒子出擊。
宋麒不太會安慰人,於是轉頭用眼神請求江某出戰。
而江家男人的嘴,不鳴則已,一鳴二哥可能就要絕望自殺了,未免跟宋麒結下殺兄之仇,江辭風垂眸假裝沒接收到任何暗示。
“唉!!!!”二哥看著臘梅咆哮了一聲。
三人嚇得退後一步。
“怎麼回事?”江辭風小聲詢問:“你哥是在暗示你快點去安慰他吧?”
“已經是明示了吧……”宋麒目光如炬,堂哥這聲歎氣,音量之大,都快能把天狼將軍嚇來保護他了。
“唉!!!!!!”急性子的二哥再次發出了即將崩潰需要安慰的嗓音。
宋麒擔心自己再不上場,雪山要被二哥吼崩了,隻好硬著頭皮上前開口:“哥……何故獨自在院外唉聲歎息?”
二哥如夢初醒般轉頭看向小堂弟,一揮衣袖,神色決絕道:“不必管我這等廢人。”
宋麒:“……”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還敢不管嗎!
“二哥彆胡思亂想,未結契的飛龍還有三十餘頭。”
“我正是在擔憂此事。”二哥悲愴的看向蒼天,喃喃道:“眼睜睜看著自己費儘心思討好的飛龍,與他人結契,這種事我還得經曆三十多次,當真是生不如死。”
“二哥怎會如此灰心喪氣?隻因最先結契的四頭龍歸了他人?”
二哥轉頭看宋麒一眼,那是極其幽怨的一眼,“前幾個月,誰向你求教最勤,誰夜以繼日關心飛龍寢食雜務,與它們居於一處?”
“自然是二哥最用心了。”
二哥緩緩閉上眼:“誰都看得出我下的功夫最足,用心最誠,而它們瞧不上我,還能有什麼緣故?無非是我天賦不足罷了,而這一點是我無法改變的。”
宋麒忙安慰道:“誰說飛龍結契隻認天賦了?它們又不是凡人,哪裡會那麼市儈?況且二哥的天賦哪裡有不足?我怎麼不知道了?”
二哥苦笑道:“你五歲能馭鳥數十隻,而我的神覺到了十歲上頭,也隻能控製兩三隻飛禽,這就是差距。”
宋麒安慰道:“那是因為我小時候就喜歡跟飛禽玩耍,練得勤,自然有所長進,二哥的神決也是數一數二的,不信咱倆比試比試,我未必是你對手。”
二哥聞言思索片刻,也想知道自己與宋麒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於是點頭道,“好,你且答應我,要拿出真正實力。”
“那是自然,我何時讓過二哥?哥彆自作多情了。”
話是這麼說,但宋麒肯定得放水,就他跟二哥的神覺力量差距,要是使出全力,二哥怕是要被他炸成癡呆。
夏眠還當兒子是九歲十歲那時的心性,在一旁一個勁的使眼色。
宋麒轉身時立即對母親挑了下眉梢,這才讓她放下心。
兒子果然長大了,小時候那麼爭強好勝,如今竟然為了安撫哥哥而示弱,真是令人……
夏眠正在心裡狠狠誇讚兒子,就見堂兄弟二人站在臘梅樹前,無聲對望。
二哥此刻已經麵紅耳赤,雙拳緊握,用神覺對宋麒發起了全力攻擊。
宋麒也一派嚴肅的注視著二哥,半晌,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開始罷,二哥!”
二哥五雷轟頂:“……”
“怎麼了?”宋麒覺得二哥表情很奇怪。
“你哥怕是已經使出全力很久了。”身後傳來江某的提示音。
宋麒:“……”
完了。
因為神覺力量的巨大差距,二哥的攻擊連宋麒的神覺防禦都沒法攻破,導致宋麒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我死了算了!”二哥說著就要解下腰帶往身後樹枝上掛。
“二哥不必當真!我剛剛已經被你的神覺攻擊得堅持不住,這才出言挑釁!”
宋麒趕忙花言巧語:“二哥的神覺果然厲害,隻可惜飛龍選主時不止在意對方神覺力量,同樣很在意對方的體質,二哥從小力大如牛,比武切磋連勝於我,這恰是飛龍最看重的!”
“那是因為你自幼練武不勤!”二哥不願自欺欺人,他雖自認拳腳基礎不錯,但放眼天下,比他強的不計其數,飛龍又怎麼會重視體術超越神覺!
宋麒立即發揮三寸不爛之舌狡辯道:“神覺本就可以通過勤修提高,體質才是天生的,飛龍自然極為重視,二哥自幼敏捷健碩,當年甚至還打敗了天下第一少主江辭風,飛龍早晚會察覺二哥的神武,爭相與二哥結契!”
“他什麼時候打敗過……”一旁的江家少主不樂意了,但話沒說完,就被胖狐狸精一個眼刀警告閉了嘴。
“我什麼時候打敗過江辭風?”然而,這種牛吹出來,連二哥本人都不好意思認。
“哥不記得了?”宋麒瘋狂提醒:“當初玩打大妖王遊戲的時候,你一腳踢翻了江少主。”
“我踢翻了嗎?”二哥神色驚詫,這種值得驕傲的往事他怎麼絲毫不記得了!
“踢翻了!我和大哥都可以作證。”宋麒昧著良心回答。
當時的情況其實是他在一旁一直伸小短腿絆江某,但是沒成功,還被二哥不小心推了一下,江某因為分心扶他,被二哥踢中了。
但確實是踢中了,打敗過江家少主,足夠讓二哥重振信心了。
於是,宋麒當場要求二哥跟江某再比試一場,隻比拳腳功夫。
二哥早已不是當初的稚童,多少有點自知之明,讓他跟江辭風比拳腳,是想讓他給守龍族獻醜嗎?
不打,死也不打!
江辭風也並不想配合,用眼神警告小胖狐狸精:他不會放水。
宋麒用口型無聲懇求:“拜托!”
江辭風不為所動傲世天下。
宋麒:歪頭歪頭歪頭歪頭!
江辭風:“……”
“可以了!”宋麒轉頭催促堂哥:“上吧二哥,看看自己真正的實力!”
“儘可能堅持三招再倒下。”江少主不客氣的潑冷水了。
宋麒第一次歪頭撒嬌失效,震驚的回頭看江某。
江辭風邁步走向二哥,路過宋麒的時候,湊近,低聲說了句:“除非你今晚聽我的話,答應,就再歪一下頭。”
宋麒目光一凜,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他明明每晚都很聽話的讓江某把他當抱枕了,還要他怎麼聽話?
難道……
宋麒眉頭一皺。
難道超壞的江某,還想翹腿把他當軟墊?
眼看江某虎視眈眈對著二哥摩拳擦掌,宋麒豁出去了,忍辱負重歪了一下腦袋,跟江某達成交易。
於是,這場決戰,二哥始終跟江辭風打得不分勝負。
江某是個很認真的人,做什麼都不是隨便試試看,他要做就會做得很完美,就連跟身手天差地彆的二哥比試,都能裝得仿佛真的旗鼓相當。
幾場比武過後,二哥打得越發信心膨脹,畢竟是在跟聞名天下的江辭風過招,他竟然能不落下風。
加上江辭風剛剛放的狠話,他也全然感覺不到對方有所保留,所以真以為自己的拳腳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