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她將耳朵虛虛貼在幼兒身上聽了半天呼吸聲和心音。

直起身收回頭,她看向一側站立不安的王婆,詢問起關於這幼兒的症狀。

王婆知道她這是在問診,所以就算內心急切也極力克製住,回憶起自家小姐昨晚以來一切的變化過程,一一交代給她。

冷慕白頷了頷首,隨後從被子裡抽出幼兒的小手,手指停在她的腕節上搭了幾秒。

心裡便大致有數了。

“是熱病,但同時也有驚悸的狀況。”

王婆失聲道:“是驚悸!”

冷慕白眼神移向她,她有些無措,但在冷慕白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下還是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我服侍過發熱病的人,知道大概症狀,可小姐渾身盜汗,這實在不是熱病的症狀,因而我拿捏不準,隻想請個大夫來興許能看得透徹些……現如今還是俠女看得分明,這是熱病混有驚悸之象,是我不精,是我不精……”

說到最後,她不斷地責備自己、逼問自己。

冷慕白沉沉開口,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喃喃自語:“當下最要緊的是治好你家小姐的病,而不是僅僅沉浸在自責的情緒裡,等你家小姐病好,負荊請罪都來得及!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王婆不住點頭,抬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濕潤,勉強露出點薄而透明的笑,“還請俠女賜教,奴定當全權準備,配合俠女!”

冷慕白淡然道:“取紙筆來。”

而後她報出一個方子,讓客棧的小廝去醫館跑個腿抓取藥來。

吩咐完小廝,她又讓王婆打一盆冷水,浸濕幾塊毛巾給她。

王婆心有不解,這寒冬臘月的,怎麼用冷水?

但她並未多問,而是依命去打了一盆冷水進來,浸濕了幾塊帕子。

冷慕白撚起帕子,讓自己溫熱的手指少觸碰到它,以保持它的冷度,隨後輕輕將它搭在幼兒小小的額頭上。

熱病有兩種狀況,一是風寒,二是疫病。

疫病是需要傳播的,現在這附近並未聽說有什麼發疫病的地帶或是人,何況昨晚的確風冷而急,再加上驚悸常常與風寒伴發。

所以大致可以確定下來是風寒引起的熱病了。

熱病緣由隻與用藥有關,而冷帕敷額則是熱病通用的降溫法子,不論是什麼引發的熱病都要用的。

隻不過風寒引發的熱病使用這法子要謹慎些,得避免出現外熱內冷的結果。

冷慕白一手撐在幼兒身側,一手放在她胸腔上,慢慢用內力給她溫著體內的熱度。

王婆眼見著她家小姐麵上潮紅慢慢散去,渾身的抽搐也停止了下來。

等小廝將藥取來,煎服後為幼兒喝下,不出片刻,幼兒的熱已經退得七七八八了。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兩眼含著淚,麵對著冷慕白,俯身作了一揖,“多謝俠女救我家小姐性命,此番已經是俠女第二次相救了,兩番救命之恩,老奴以後一定為俠女奔波不停,任憑俠女差遣!”

冷慕白身子僵了一下,隨後走上前去,搭上王婆手臂,將她扶了起來,隻是說話仍是無情無欲的樣子,“不必如此,順手之事。”

說完,她向幼兒投去一眼,隨後淡聲告辭:“等醫者請來再看顧一下你家小姐,我醫術隻是略通,背後症結還是請醫者疏通為好……”

似是覺得這樣喋喋不休叮囑太過,她忽地閉了口,隻留一句“我先離去”便輕手輕腳推開門走掉了。

王婆道了一聲“走好”,抹抹眼淚,想到了什麼般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笑。

“是個麵冷心熱的俠女呢。”她歎出這麼一句。

等埼玉領著醫者急匆匆回來,就見他的幼妹已經酣睡在被子裡了。

剛經曆一番奔波的他氣還沒喘勻,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指著床榻,讓醫者上前查探,然後問站在一邊的王婆這是怎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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