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白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手心還殘留著微弱的濡濕感,雲檸被秦溯身上強勢的侵略氣息逼的腿腳發軟,恨不得當場逃離。
在秦溯的注視下,雲檸的臉非常不爭氣地紅了。
她近乎本能地想要掙脫,用力抽著自己的手,都恨不得上嘴咬了,才將手抽了回來。
雲檸不滿地瞪了秦溯一眼。
這麼多人看著呢!
可惜她現在臉上紅撲撲的,眼尾暈染著一抹緋紅,這一眼非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看著反而分外的撩人。
秦溯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這時,原本一直在焦土上扒拉銀月蠶的巢星突然啪嗒啪嗒地跳了過來。
藍灰色的蛛腿在腹部翻找了一下,巢星捧著一個米粒大小的蛛繭,將它遞給雲檸:“雲姐姐,哥哥找到了這個。”
說真的,雲檸有點不太想接。
她想起之前在卯司城的時候,她為了哄巢晨,也曾當著它的麵捏過一個蛛繭,裡麵的“蟲祖宗”還會嗡嗡,帶來的陰影雲檸花了一周的時間才治愈。
巢星絲毫沒有發現她的為難,繼續道:“哥哥說這是一顆活卵,在一條銀月蠶的肚子裡發現的。”
聞言,雲檸眼睛一亮。
銀月蠶的肚子裡?
那不就是小銀月蠶?
雲檸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蛛繭,指甲尖輕輕一挑,就將那層薄薄的蛛繭撕開了。
白色的蛛繭裡麵,芝麻粒大小的蠶卵靜靜地躺著,狀若一顆澄透圓潤的黑色玉石。
看著這麼小的蠶寶寶,雲檸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她正要高興這次到底不算白來,雖然銀月蠶沒了,但是得了一顆銀月蠶的蠶卵,隻要好好養,假以時日,等它長大,吐絲……
等等!
雲檸突然想到了什麼,確認一般,問邊上的章小小:“小小,之前黎教習在課上說,銀月蠶這種靈獸,要多久才能從蠶卵孵化來著?”
章小小:“五十年?”
聞言,雲檸“啪”地一下捂住了額頭,一陣窒息。
救命!
居然要五十年!
她的丹田裡,王種一陣絕望。
居然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五十年!!!
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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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澤秘境每三年開啟一次,每次維持三個月的時間。
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雲檸他們沒再耽擱,開始探索秘境。
離開前,雲檸又去了一次杏林。
她和秦溯剛踏入那片杏林顧芸就出來了。
她似乎對之前的事很羞愧,覺得如果不是她讓雲檸去摸那棵杏樹,雲檸也不會遭遇那等無妄之災。
雲檸倒是沒怎麼在意之前的事。
她其實已經大致猜出是誰設的陣法了,隻是有些不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
雲檸看了眼顧芸邊上的屈清禮,問他:“杏樹下的陣法是星閣的那位談閣主設的吧?”
之前雲檸曾聽章小過,二十年前,談聞道也曾從顧芸這裡拿到過紅豆糕。
想來陣法就是那時候設下的。
屈清禮雙手抱臂,臉上似笑非笑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被邊上顧芸用力捶了一下。
顧芸對屈清禮怒目而視。
她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覺得很對不起雲檸,現在屈清禮又是這樣一副死態度,顧芸眼中的怒氣愈發盛了。
屈清禮疼的“嘶”了一聲,頓時不敢再拿喬了。
他這幾日一直在跟顧芸解釋當初離開前給她一捧紅豆真不是把她當傭人使,也不是饞那一口紅豆糕,而是想跟她表明心意。
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他可不想因為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功虧一簣。
於是屈清禮一點都沒猶豫,直接將談聞道賣了:“是他。”
雲檸:“萬年前……”
誰知這時屈清禮突然打斷她:“那些事你可彆問我,我沒法說。”
顧芸目露歉意:“抱歉,我們都曾立下過心魔誓,需要對萬年前發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雲檸沉思片刻,沒直接放棄,而是道:“我能問你們幾個問題嗎?如果不能說,你們就跳過。”
顧芸溫聲道:“可以的。”
雲檸:“萬年前,那些東西為什麼針對龍族?”
顧芸:“因為一個預言。”
她看了眼雲檸身側的秦溯,輕聲道:“預言中,滅世魔龍問世,所有的罪與惡,都將在大火雨中堙滅。”
雲檸:“那些東西認為,預言中提到的罪與惡,指的是它們?”
顧芸低歎了一聲:“不止它們,還有仙靈境的修士。”
雲檸輕輕蹙了蹙眉。
顧芸平靜地開口:“修士問道,本就逆天而行,慢慢仙途,尚做不到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