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是無人在乎,唾棄(1 / 2)

桌台上的紅燭一點一點的燃儘,身上的痛楚,也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直到小腹不再難受。

夏檀兒終於從這冰涼的青石板上撐起了自己。

身上這件喜服被汗水浸濕的透透的,已然不能再穿。

夏檀兒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到作為嫁妝而抬進來的箱子前,準備換一身衣裳。

可看著這孤零零的一個箱子,夏檀兒的嘴角忍不住泛起苦澀。

想必當時的原主,定是喜悅的,能夠逃離這個不愛自己的家,又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

可哪知,這其中竟會有如此波折。

“還是相府的親生小姐,送出來的嫁妝隻這一個箱子,夏檀兒啊夏檀兒,你原在府中受了太大的委屈,才會想要任性這一回,怎麼都要嫁給東陵洛吧。”

試問就算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就算是尋常官吏嫁女兒,哪怕是庶女,也有十來箱的嫁妝。

夏檀兒想起出閣前,溫墨情的嫁妝一箱接著一箱的抬出去,東陵洛的聘禮,一箱又一箱的抬進來。

那一箱箱的東西,沒有一樣屬於自己。

明明原主才是皇上賜婚的正妻,相府的親閨女……

“哼,罷了,世間無人愛我,那便由我愛我,什麼勞什子彆人的疼愛,老娘不稀罕。”

夏檀兒不屑的哼了一聲,掀開了這木箱子。

裡頭隻置著一些自幼戴著的金銀首飾,還有幾件平日裡穿的舊衣裳,都是姑娘時候的打扮花樣。

連件當家主母的婦人裝扮都沒有。

“這樣才好呢,左右是要跟這破晉王和離,回歸姑娘打扮的。”

可說著說著,眼中噙著的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滴了下來。

她抬起繡著錦雲的衣袖,不停的擦拭著眼中的淚水。

可淚水卻越掉越凶,一時間,夏檀兒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同情原主的遭遇,還是為自己哭泣。

她雙手抱著膝蓋,無助的靠坐在這小小的牆角裡,眼中的淚水在眼眶裡肆意洶湧,卻悄無聲息的滴下。

這世間傷人最深的,不是男女情愛,不是背叛,卻是父母的偏愛,偏愛的那人,不是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月色朦朧在這天地之間,桌台上的喜燭不知何時燃儘,四周漆黑一片。

從白日裡的喧鬨,直至現在的冷清,期間沒有一個下人,來問一句用膳。

夏檀兒也因此知曉了自己在這晉王府的處境。

原主隻能靠嫁人,逃離相府。

可她不一樣。

她可以不要男人,隻靠自己,撐起屬於自己的耀眼未來。

這麼一想。

方才的脆弱全部拋諸腦後。

她揮去殘留的淚水,從智能醫療包裡取出打火機,借著醫療包自帶的手電筒功效,摸索著尋到了燭台。

啪嗒一扣。

火苗燃了起來。

雖是小小的一朵,卻將夏檀兒的心照的亮亮的,連帶著冰涼的四肢也燒的暖暖的。

她將火苗對著燭心一點。

漆黑恐怖的喜房,霎時間亮堂了起來。

夏檀兒懶得去欣賞四周的環境,熄了手中的火焰後,便從衣箱子裡尋了一套乾爽的衣裳換好。

隨即關好門窗,拉好床簾,又在智能醫療包裡取了些吃食,便因先兆流產,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自小遭遇的磨難讓夏檀兒心大的很,一向崇尚“既來之則安之”這句名言。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夜我也要在園中種滿蓮花。

吃飽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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