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根箭卻成了最大的難題,皇上派了多少太醫過來,一個個的根本束手無策,隻止住了血,日日飲著藥吊命。”
“昨夜已經出現了發燒的跡象,依我看,這位南陵二皇子怕是活不久了。”
“我說小兄弟,看你人好的份上,咱家提醒你一句,你可一定要見機行事,切莫成了那個替死鬼啊。”
說著說著,寢宮門口也已經到了。
“就在這裡了,你進去吧。”
夏檀兒看了寢宮一眼。
又從懷裡取出一枚金子遞給了這個太監。
“多謝公公照拂,小的知曉了。”
這公公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夏檀兒居然這麼有錢,看來還是他眼拙了。
“檀大夫,進去吧,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你自己可要仔細著些。”
“多謝公公提醒。”
夏檀兒朝著公公行了一禮,提了提肩膀上的藥箱帶子。
她推開大門,一步一步跨入寢宮之內。
裡頭早已經忙做一團。
所有宮女,下人,要麼提著熱水,要麼提著藥,不停的穿梭來去。
而且根本沒有人在乎夏檀兒。
被人這麼忽視,夏檀兒有幾分無語。
就這安防,來幾個能殺幾個。
這南陵二皇子,似乎太蠢了。
既然沒有人理會自己。
夏檀兒就自顧自的入內。
看著這些宮女太監奔走的方向,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南陵暮的房間。
她輕柔的推開房門。
一股血腥味突然衝了出來,熏的夏檀兒難受作嘔。
夏檀兒緊皺眉頭,避開來回的人群,走到了南陵暮的床邊。
她探頭看了一眼。
隻見躺在床上的南陵暮,臉色蒼白的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再往下看去。
他整個人側躺在床上,那支箭矢依舊橫插在他的腹部之上。
周圍包裹著的紗布,早已經被鮮血染儘。
卻沒有人敢為他替換。
也因此,南陵暮整個人渾身發散著一股極為惡臭的氣味。
這氣味比豬圈還要難聞上幾分。
夏檀兒看著傷口入神,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卻不想剛好撞到一個轉身的宮女,那宮女手上捧著的熱水,潑在了地上。
宮女見之,心生惱怒。
也不管滾在地上的臉盆,她抬起頭,瞪向很是無辜的夏檀兒。
“你是哪個手下的,沒看見我們正忙嘛?”
夏檀兒眨巴眨巴雙眼,抿了抿嘴。
她不是穿著男裝嘛,還特意畫了喉結呢,這還能看出男女?
“我……我是來醫治的大夫。”
“大夫?你是大夫?怎麼沒有人進來通報一聲?”
那宮女掃了夏檀兒一眼,見她肩膀上背著的藥箱,這才信了幾分。
“方才入內時已然敲過房門了,隻是裡頭實在太吵,許是你們沒有聽見。”
那宮女刁蠻任性的很,根本不聽夏檀兒的解釋,雙手抱胸,自顧自的嘲笑起來。
“哼,你一個小大夫,能醫治好嘛,就連我們東陵國最好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潑辣的謾罵,激起了夏檀兒好勝心。
“能不能醫治,試試不就知道了。”
“哼,你試呀,我倒是要瞧瞧,你怎麼將這箭拔出來,還能讓二皇子性命無憂。”
“不好意思,我醫治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場,請你們出去。”
“憑什麼,萬一你殺了二皇子,而後逃之夭夭,嫁禍給我們,那怎麼辦!”
夏檀兒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宮女給攔住了。
偏偏還是這麼不講理的人。
然而,正當她思慮要怎麼將這些人清出去時。
房門外傳來男子渾厚的聲音。
“讓這位大夫醫治。”
夏檀兒抬眸。
隻見東陵九一身玄衣披星戴月的朝她走來。
英姿颯爽,身姿筆挺,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夏檀兒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直到周遭喧鬨的太監,宮女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奴才/奴婢見過九皇叔,九皇叔千歲千歲千千歲。”
夏檀兒這才反應過來。
急忙要蹲下行禮。
卻在膝蓋將將彎曲的下一秒,被東陵九拉了起來。
“事急從權,不必禮數,還請檀大夫進行醫治。”
“多謝九皇叔。”
“你們給本王出去。”
“是,九皇叔。”
待這群下人離開。
房中就剩下東陵九和夏檀兒兩人。
夏檀兒卻完全不敢抬起頭,正視東陵九的眼神。
生怕被他瞧出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