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夏檀兒此舉,是要同他和丞相府徹底的決裂。
“紅袖,送客。”
“是,小姐。”
夏檀兒冷漠的朝著房外走去,竟連頭都不回一下。
紅袖微微一笑,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丞相,公子,你們請回吧。”
“這丫頭,竟這麼無禮,根本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
夏照氣的,吹胡子瞪眼,開口大罵。
完全忘卻當初自己也是這麼的冷漠。
“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若非見不到墨情的麵,我何苦求到她的頭上,她有什麼用處!”
“真白生了這個女兒!”
夏檀兒背靠在門外,聽著夏照在房中的謾罵。
心卻麻木的沒有一丁點感受。
她果真是進步了。
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冷漠無情的自己。
可,聽到後頭。
她卻有些出乎意料。
完全沒想到,夏淩櫪竟然會開口幫自己。
“爹,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作的孽!你怪不得旁人。”
“若不是你自小就偏心墨情,疏忽了檀兒,怎麼會有如今這種局麵,一切都是你活該,是你害的丞相府落魄至此。”
“混賬,竟敢這麼說你爹!”
“我說的就是事實!”
“啪。”
清脆的一聲,響徹晉王府上空。
夏照一巴掌扇在了夏淩櫪的臉上。
“誰教你敢這麼同我說話,回府去跪一天祠堂。”
方才被打的臉上瞬間紅腫發燙。
夏淩櫪失望的看了夏照一眼。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從小到大崇拜的爹爹,竟是如此的愚蠢固執。
他捂著臉頰。
灰溜溜的走出房門。
卻沒想到,正巧遇上了偷聽的夏檀兒。
“檀兒……”
夏淩櫪看向夏檀兒的雙眸才,充滿了悔恨。
可那一點點夾在其中的希望,宛若黑夜之中的小小星辰,一下接一下的閃爍。
若是換了其他人,怕是早就心軟了。
隨意找個台階,兄妹二人就這麼和好。
可夏檀兒的心,比金子還硬。
仿佛在腦海深處安裝了一個開關似的。
一旦起了原諒的心思。
當時倒在相府門外時,那抹孤立無援的絕望,就會如同浪潮一般,從心底深處一點一點的席卷全身。
她這輩子都忘不掉那樣的寒意。
“晉王府不留客人,夏公子和丞相早些回府吧。”
說罷。
夏檀兒轉身離去。
徒留夏淩櫪一人,站在門口,久久無法回神。
來儀閣。
溫墨情半躺在貴妃榻上。
明初坐在一旁,舀起一勺燕窩粥,送到溫墨情的嘴邊。
“來,情兒,再吃一口。”
“嗯……不要了,我吃飽了。”
“這可不行,你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要吃的,來,就剩幾口了,啊。“
溫墨情皺褶眉頭可還是乖乖的張開了嘴巴,將這一口接了過來。
咽下後。
溫墨情瞧了紫娟一眼。
紫娟點了點頭,忙退了出去,還將房門關好。
“初哥哥,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叔父當真給夏檀兒遞了拜帖?”
“那是自然,那封拜帖,我可是親眼瞧見的。”
“看來丞相府當真是落魄了,竟還求到了夏檀兒那。”
“好在我及時提醒你,遠離相府,要不然,你怕是也要被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