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父皇。”
“臣女春日宴那日,自請嫁給晉王殿下,實屬有其他緣由。”
“什麼緣由?”
夏檀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麵色露出一抹凝重。她抬起頭。眼中透出濃濃的堅定之意,可在這堅定之中流露出一抹悲哀。。
“回稟父皇,春日宴那日,臣女席間突感身體不適,被人扶著去了一間房中休息,再次醒來之時臣女已經失身……正巧,門外聽見晉王殿下的聲音。臣女便以為,經手之人為晉王殿下……所以當初臣女,才會大膽自請,隻為保住臣女的貞潔。”
“直至前幾日,臣女才知曉自己已然懷有身孕,而那日晉王殿下正和溫墨情……所以,當日始作俑者定另有其人。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請太醫過來,一把便知。”
將自己的傷口再次撕開,展示給眾人看,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可這也是夏檀兒唯一能夠全身而退的辦法。
她受夠了,就連偽裝愛東陵洛,也根本辦不到。
至於東陵九……她將真相說出來,他怕是也會嫌棄了她吧……即便不是現在,日後遲早也會有這一天。
與其在提心吊膽中蹉跎歲月,寧願破釜成舟背水一戰,給自己一條生路。
夏檀兒的脊背挺得筆直筆直。宛若一朵搖曳的玫瑰,任憑狂風呼嘯暴雨淋漓,她自巋然不動不屈不撓。
站在角落裡的南陵暮,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往日見過的女子,多是庸脂俗粉,趨炎附勢之輩。唯獨夏檀兒。敢真真切切的做自己。
夏檀兒的話一出。東陵洛跌坐在地。
皇上一臉驚詫。東陵九的神情,沒有一丁點的變化,仿佛隻是個無情的看客。可若是盯著他仔細看,便能瞧見眸子裡,一閃而逝的心疼。
“我的檀兒!”
陸以沫聽到這話,一把將夏檀兒摟在自己的懷中。
她本以為,夏檀兒在丞相府和晉王府裡遭受的冷眼,已經是她人生之中最壞的事,隻要和離成功,接下來的人生一路都是美景。
可沒想到。夏檀兒竟然獨自一人,吞了如此多的苦楚。
陸以沫心疼不已……
夏檀兒輕拍了拍陸以沫的後背,反安撫起陸以沫。
“娘,此事壓在我心裡已久,如今說出來,我也算解脫了……隻是這婚事,不得再進行下去,若是再下去,檀兒此舉定會混了皇家血統,對晉王殿下也不公平。”
“懇請皇上恩準,讓臣女和晉王殿下和離。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此生再無其他交集。”
“這……”
皇上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夏檀兒竟敢當眾說出自己被人陷害沒了清白,此事,大抵是真的。但他真舍不得這個拉攏陸家的好機會。
可另一方麵,夏檀兒腹中的孩子,不是皇家的子孫,豈不是給了外人嘲笑皇家的機會。
皇上糾結不下。
陸以沫眸光一定,撇去眼角的淚光。起身奏請。
“啟稟皇上,今日若非檀兒親口說出真相,臣婦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知曉此事。”還請皇上查明,春日宴那日究竟是何人所為,還我檀兒一個公道。”
“至於,同晉王殿下和離,不止是因為此事,更因為晉王殿下大婚之日傷過檀兒,這件事檀兒後來告知過臣婦。於情於理,我陸家受不得這一絲委屈。”
“臣婦懇請皇上,準許檀兒和晉王殿下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