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慧聽沒聽進去,路星澤不知道,但反正她是開始打電話了。
倘若呂思慧熟讀孫子兵法,就會知道路星澤用的其實是借刀殺人之計,仇老板要是不打算跑路,那自然相安無事。
可如果仇老板真有跑路的心思,那些被他壓了貨款的人,可不會輕鬆放過他,搞不好還會爆發物理衝突。
這年頭,老板不給錢,可是會被人家請去賓館喝茶的。
當然,人家也是客客氣氣的,不會對你拳腳相加,一日三餐也有所保證,絕不存在任何脅迫行為。
但你想走,抱歉,不行,錢款不到位,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可能讓你走。
偏偏這種事情是財務糾紛,屬於民事行為,就是官方部門也不好多加乾涉。
即便放在後世,也同樣如此。
呂思慧在打電話,路星澤也沒閒著。
他在房間裡翻了半天,最終找到一封鮮紅的信封,打開裡麵,很順利的抽出一張錄取通知書,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以及煙城工學院五個大字。
“重生一回,老子又是大學生了。”
路星澤忍不住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
開學的日期是九月八號。
高明俊老早就打電話過來,問路星澤打算怎麼去學校,呂思慧也提過幾次,意思是要提前買票,早做準備。
十幾年前,第一次坐火車,去一個遠離家鄉的地方,這種忐忑的心情,路星澤自然不會忘記。
所以,他選擇到租車公司,租一輛小轎車,自駕去學校。
當然,這話無論是高明俊,還是呂思慧,都覺得路星澤是在開玩笑。
考駕照的年齡是18歲,路星澤拿本其實沒幾天,他們可不覺得路星澤有這樣的膽量,完成一場漫長的自駕遊。
但當路星澤開著一輛大眾,在幾人麵前“嘀嘀嘀”了幾下,兩人才發現他居然玩的是真的!
更要命的是,這家夥頭上掛了個墨鏡,一手搭在車窗,一手落在方向盤上,老練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星澤,你怎麼這副打扮。”
高明俊咽了口唾沫,內心其實羨慕的要命,覺得以前自己怎麼沒發現路星澤這家夥居然這麼騷包。
路星澤沒說話,隻是隨意打開後備箱,讓高明俊把行李都丟上麵,才淡淡丟下一句“上車”,逼格直接拉滿。
呂思慧也打算上車來著,但一通電話打過來,她的麵色一下就變了。
路星澤自然察覺到了不對,果斷開口:“媽,你要有事的話,就抓緊去辦吧,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獨自報名的。”
呂思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叮囑一句“到了那裡記得跟我打電話”,然後果斷騎著小電驢快速離去。
路星澤猜這事多少和仇老板有關,老媽也就和這人有財務糾紛,但這事他又插不了手,所以果斷擺動方向盤,將汽車調轉一個方向,朝著大路駛去。
煙城和台城僅有大幾十公裡的距離,自然是走省道劃算,而且按現在的時間線來講,路星澤還沒過實習期呢,所以自然和高速無緣。
不過,還沒出市區呢,路星澤便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在拉拉扯扯,旁邊還停了輛奔馳C級,於是果斷踩下刹車。
強大的慣性頓時讓高明俊猛地向前衝去,不過有安全帶的保護,當然是相安無事,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到非常不滿。
可沒等高明俊反應過來,路星澤就拉下車窗,對著窗外的倆人露出一抹笑容,說:“池同學,還有池姐姐,你們在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