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刀》全本免費閱讀
就在白春孟掙紮之際,車窗處忽然傳來“啪啪”兩聲,如同有人在外敲擊玻璃。
風至若扭頭望去,隻見空曠的水泥地麵上,孤零零躺著一把紅色雨傘。
“好漂亮的傘!”風至若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一手夾著白春孟,蹲在傘旁:“貓咪,你說這傘是不是彆人丟下的?沒人要的話,我們撿回去,怎麼樣?”
風至若與白春孟交談之時,卻全然未覺自己竟將其抱反,白春孟的屁股正對著傘,腦袋則朝向風至若身後,根本看不見那把傘的位置。
風至若渾然不覺自己的失誤,仍全神貫注地盯著地上的紅傘。
此時,白春孟的視線中赫然出現一雙紅鞋,如貓一般悄無聲息地朝風至若背後靠近。
白春孟看得真切,那雙紅鞋離地一寸,淩空緩步而來。
白春孟幾近崩潰:“傻丫頭,快鬆手啊!鬼來了,就要到你背後了!”
白春孟無法言語,隻能以意念傳遞恐懼,聽起來就像一隻貓在瘋狂尖叫。而那紅影似乎有意戲弄白春孟,竟在風至若身後蹲下,低頭凝視著張牙舞爪的它。
白春孟與那紅影目光交彙的刹那,身體瞬間僵住,連伸出的兩隻爪子都無法收回。
白春孟眼中映出一張絕美的臉龐,對方豎起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一聲,繼而伸出手撫摸白春孟的臉頰。
白春孟眼見一隻冰冷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嚇得淚水直流,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這時,風至若舉起那把紅傘,抬頭欣賞著滿目血色的傘麵:“好美啊!貓咪,我們要不要留著這把傘呢?”
白春孟的淚水更加洶湧,風至若將傘舉過頭頂的那一刻,一人一貓周圍仿佛被血色籠罩。
若是從遠處觀望,風至若仿佛正蹲在一片血泊之中。
而從白春孟的角度看去,那藏於風至若背後的女子,其白皙的臉龐在傘影的映襯下忽明忽暗,雙眸亦閃爍著血色寒光。
對方帶著幾分譏笑收回撫在白春孟臉上的手,沿著風至若的脊背緩緩抬起,悄然接近她的頸部。
白春孟已無力恐懼,隻能聽天由命般閉上眼睛。
“哎呀——”風至若卻忽然嫌棄道:“原來這不是自動傘,太老土了,不要了!”
白春孟剛欲睜開眼,耳畔便響起一陣猶如帆布被刀割裂的聲音。
原來,風至若說“不要”並非棄傘而去,而是將真氣灌注傘柄,強大的真氣瞬間沿著傘骨向四周迸裂,硬生生將雨傘撕成碎片。
蹲在風至若身後的鬼魂隻是微微一愣,便有一根傘骨在風至若真氣的驅動下,如箭般射入其眉心,穿體而過。
遭傘骨穿透的鬼魂並未立即化為磷火,反而如先前的白春孟般僵立不動。
風至若持著傘骨赫然起身,將這殘破之物當作長刀,轉身向鬼魂頭頂猛劈而下。傘骨裹挾勁風斬落途中,熊熊烈火瞬間燃起,遠遠望去,風至若仿佛手持火焰怒斬鬼魂。
火光所至,地麵鬼魂四散崩裂,團團黑煙隨之自碎裂的鬼魂周遭升騰而起。風至若一把將白春孟甩到地麵,厲聲喝道:“快去救陳滿!”話音未落,他倆的身影如同兩道疾電,瞬間掠向公墓頂端。我耳畔響起一陣低沉的悶響,看來風至若已有所斬獲。
那家夥受傷了!我心中暗喜,卻發現自己已被陳三木和陸依涵架住。正當兩人準備將我安置到紙馬上,兩側陡然卷起狂風,伴隨著風至若的掌風與白春孟的嘶吼,我再次被拋落地麵。
當我掙紮著睜開雙眼,隻見風至若正攙扶起陳三木,一麵為他輸送真氣,一麵撇嘴嘲諷:“丟人現眼!這種簡單任務也能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你是剛入行的新丁嗎?”他又輕輕揉著陳三木的額頭,“瞧瞧,都撞青了,小哥你這臉蛋多俊俏,竟弄出這麼大塊瘀傷。”
白春孟在一旁無奈地喵喵叫,顯然對我行動遲緩頗感不滿。
我強忍疼痛,挺身站起,揭開老劉頭的骨灰盒,果然空空如也。想當年,奔赴雲田山莊的,確是他那具軀殼無疑,否則墳中怎會無骨灰留存?
我低沉道:“走,先上車再細談!”說著便邁步向山下走去。白春孟緊隨其後,卻突然傳音給我:“陳滿,我覺得剛才那玩意兒不像鬼。我們在山腳擊潰了一名著裝女子,山上又冒出一個模樣相同的。兩隻女鬼如出一轍。我親眼見風至若將其打至魂飛魄散。”
我悄然回應:“你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
待白春孟講述完畢,我又追問:“也就是說,那女鬼被消滅後並未化為磷火,而是冒出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