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靳無星二人沒有在大堂逗留,而是直接坐進了陳秀瓏隔壁的包廂。
但沒有變化的是——
靳無星:“你做什麼?”
被男人大手一攬就坐到對方腿上的靳無星,不由疑惑發問。
尹言東挑眉:“不是要裝成一對?”
靳無星無語:“那是上回。”
在大堂裡他們需要掩人耳目,在包廂裡他們還裝什麼裝?
“可你不是才叫了人來?”
尹言東不為所動,扣住靳無星腰間的手勒得更緊。
靳無星還想說點什麼,但他叫來的人很快進門——那是戲樓裡的一位管事——被靳無星花錢請來伺候他們的。
於是靳無星沒再與尹言東爭辯,而是專心跟管事打聽起了消息。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的靳無星坐大腿坐得更加熟練了。
無視掉管事看他露出的驚豔目光,靳無星詢問起了有關陳秀瓏的事情。
那管事被問後回了回神,很快找準了自己包打聽的定位——而他的回話與玉仙兒所說亦是不謀而合,胡三那群人的確老是往死裡灌陳秀瓏的酒——甚至連錢還都是陳秀瓏出的!
即使早就知道陳秀瓏性格有些過於簡單,可在聽到這樣的話時,靳無星還是不由在心裡唏噓了一下。
可畢竟他也隻是一個在得知父親娶男妻,反抗不成後所作出的最大叛逆,不過就是夜不歸宿、流連戲樓等小兒科行為的孩子,跟一般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差的都有點遠,靳無星還能指望他會有多少心眼子呢。
這樣其實還真不怪玉仙兒如此擔心他。
靳無星於是又問了問陳秀瓏和玉仙兒之間的淵源。
“您應該也了解,我們這樓裡,唱戲的其實都不止是來唱戲的,”管事這話說的實誠,語氣也有些唏噓,“但玉仙兒不是,他雖然也是從小就被賣進樓裡來伺候人的,可他是真心喜歡唱戲。”
可光有喜歡沒有用,下等人是很難突破自己的圈層的。
下九流的行當做的哪怕再是頭一個,也到底還是下九流。
玉仙兒從小苦練戲功,頭一回登台就名聲大噪,也著實是過過一段風風光光的日子——直到因為他太有名了,被一個老財主看上。
後麵的事情就更簡單了,玉仙兒隻想單純的登台唱戲,可他的賣身契和顧客的指名不允許。
反抗未果的玉仙兒就是在這樣的境遇下,被彼時還未成年的陳秀瓏救下的。
“其實三少小的時候就經常來我們戲樓呆著,”管事說著,露出了一點對往事的懷念,“那時候他母親,就是之前的陳夫人,也是我們樓裡的常客,她帶著孩子坐在台下,有時候一聽就是一整天。”
隻可惜紅顏薄命,沒來得及等陳秀瓏長大,人就早早地香消玉殞了。
“後來,三少也陸陸續續在樓裡包過幾個頭牌,但那些想要攀著三少往兜裡劃拉錢的東西,後麵一個個地就都被三少給棄了,最後唯一剩下來直到現在的,也就隻有玉仙兒一人了。”
看出這管事其實是故意把這些話說給他聽,靳無星莞爾道:“我沒心思做什麼棒打鴛鴦的惡人。”
更何況連能被他打的鴛鴦,其實都還從未存在過呢。
但管事不知道這一點,隻是替玉仙兒鬆了口氣。
對方今日請假出閣去陳府的事情,幫他找人給陳宅遞信的管事是一清二楚。
他也是沒料到玉仙兒才剛從陳家回來,靳無星後腳就跟了過來——尤其還是特意來打聽有關陳秀瓏的事情——這真的很難不令人多想。
不過好在一切都隻是管事的杞人憂天,在確認靳無星沒有問題了之後,他這才退出了包間。
房間裡又隻剩下兩人,陷入思考的靳無星並沒有察覺姿勢的不妥,而是任由尹言東繼續把他抱坐在腿上。
陳秀瓏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