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些年國內軍閥混戰,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故土早就不是什麼樂土,而且他還在心裡恨著父親,哪裡可能回來。
三個月前,沈家因與土匪勾結,被官府查辦。父親與姐夫雙雙下獄。幾天之後,父親死在了獄中,而姐夫仍舊在押,但姐夫的命,也就隻有今晚了。因為明天一早,姐夫就要被處決。
回到江城,迎接他的就是家破人亡的爛攤子。而且,就在他回江城的前一天早晨,姐姐還上吊**了,如今尚未下葬。
回到江城的三天,他求了很多人,從前與沈家關係不錯的人家,皆避門不見,視他如瘟疫。
發小周楚洋悄悄給他指了條路,但這是死路,還是活路,他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他曾獨自離開過江城,甚至已經上了船,隻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但他到底還是回來了,如今才會站在這裡。
大衣濕透了,心也涼透了。
雨絲越來越密,那頂高級禮帽越發重了些,有水珠穿透了禮帽,從額頭上劃下來。
此時,馬蹄聲響起,他微微側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楚洋說過,白鳳軒這兩天去盧城開會了,但今晚肯定回來。因為明天在江城市府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他肯定不會錯過。
他還未看清來人,急馳的馬兒就閃過他的眼際,隨之落下的是狠狠的一鞭子。
鞭子抽在他的肩膀處,哪怕隔著有些厚的大衣,依舊能感覺到疼。
這一鞭子很重。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被抽的地方,剛剛跑過去的人馬停了下來,“哪裡來的閒雜人等,趕緊給老子弄走!”
時隔八年,但這個聲音仍舊熟悉。
隻不過,八年的時光,這個聲音多了幾分渾厚,擲地有聲。
“團長,他說是您的同學,叫什麼沈懷景的......”
守在軍營外麵的士兵如實彙報。
下午的時候,沈懷景來這裡尋白鳳軒,已經跟守門的士兵通報了自己的身份。
守門士兵大概也是看在他與白鳳軒是同學,不敢隨便趕人,怕誤了團長的事,沒有好果子吃,這才讓他一直等在這裡。
“我的同學多了去,但沒有姓沈的......”
隨之傳來的是白鳳軒的聲音,於寒冷雨夜裡,帶了些冷厲與冰涼,還有不易讓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