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趕製的護腕,今天用的時候才發現脫線了,可以麻煩遊老師再加工一下嗎?”
遊紓俞忽而想起白日裡的視頻。
沐浴在無數追捧與曝光中的冉尋,琴音靜謐優美,闔眼彈奏,雙手飛舞時,竟帶著她織的護腕。
無人知曉來曆,遊紓俞卻心知肚明。這種感覺,像是挖掘到冉尋隻藏給她一人的糖。
她接過護腕,不自然地側過身,好讓長發遮住殷紅頸側,“小貓圖案是有些粗糙,我再給你縫縫。”
“謝謝遊老師,手真巧。”冉尋彎眸望她。
末尾的話語氣不一,也不知道有沒有彆的意思。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很喜歡。”
遊紓俞取出針線,眼瞼低垂,引針許久都沒成功,“喜歡就好。”
之後的氣氛緘默平緩。
冉尋不願打擾遊紓俞做事,她今晚也耍小性子欺負女人夠了,想安靜看看對方認真的模樣。
不得不說,很吸引人。
清瘦白皙的腕牽引針線,穿梭在布麵上,指甲修剪得平整乾淨,賞心悅目。
遊紓俞眼睛很特彆,生來自帶清冷感,斂眸時更是如此。可今晚卻穿著與氣質相悖的酒紅睡裙,做著與她們情人關係不太匹配的針線活。
護腕很暖很絨,還特地費心思繡了貓貓。
在女人心裡,自己很像貓咪嗎?
“遊老師。”冉尋輕聲喚。
那雙浸著冷霧的眼睛聞聲,抬起來望她。
疏離,但似乎浸潤今夜曖昧,有了獨一份的對她的溫柔與縱容。
冉尋荒謬地覺得自己心臟失控了一瞬。
她掩飾自己的失態,拋出過分問題,“像遊老師這樣的,應該不愁找不到另一半吧?”
很多男士會前赴後繼,比如,庸俗的張先生。
遊紓俞手中動作頓住了。
良久,她兀自垂頭,“我不會結婚。”
話音清冷但篤定。
護腕上的貓貓頭逐漸精致,線頭修剪得乾淨,被女人抵在掌心,無聲摩挲幾下。
指尖微微刺疼,她很快將左手掩進睡裙袖子裡,不想讓冉尋發現。
將護腕放在透明手提袋裡,遞過去。
可冉尋沒有去接。
她眸色溫潤,不動聲色拉進與遊紓俞的距離,直到吐息溫熱可感。
也看見女人墨玉般的雙眼映著自己,因為沒戴眼鏡,虛焦而迷蒙。
失控的距離下,冉尋輕輕牽起遊紓俞的左手,將被針戳破的痕跡公之於眾。
“姐姐,你真是個很壞的騙子。”
以往,女人又對她說了多少謊?
手提袋應聲而落。
遊紓俞被突然壓過來的人困在辦公桌前,十指緊扣。
睡裙料子過薄,以至於能感受到冉尋傳遞來的溫度。
隻是身體觸碰,就足以喚醒舊日親昵回憶。
睡夢裡的墮落片段,此刻竟映入現實。
“冉尋。”她頗不自在,眼尾染緋,低聲喚。
“起來,像什麼樣子。”
卻沒什麼威懾力。
刺傷的指尖被冉尋輕握住,酸疼轉為酥癢,輕柔嗓音縈繞在耳邊,“當然是情人之間要做的事。”
“我反悔了,可以吻一下撒謊但誠懇的遊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