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原最後還是沒有送她回去,蘇繁的司機親自進來接她,把她安全護送上了車。
蘇繁身邊的人都跟了她很多年,脾氣性格習慣都了如指掌,蘇繁即使在外頭玩得再晚,也會準時回家,而司機的任務,就是安全把她帶回去。
車裡開得平穩順暢,窗外各色燈光時不時劃過,落下一道道光影。
蘇繁窩在角落裡,一頭長卷發散亂在臉側,閉著眼微蹙著眉頭,司機見狀小心試探問。
“小小姐,要不要叫宋嫂給你煮點醒酒湯。”
蘇繁像是睡著了,過了好一會,才輕聲囈語。
“不用,太晚了。”
傭人也是人,需要休息的,就像蘇繁的司機,都是兩個人輪值。
車子抵達,司機拉開門,看著蘇繁搖搖晃晃地下車,有些遲疑。
“小小姐,需要送您進去嗎?”
“不用,我可以。”
蘇繁微閉著眼,對他擺擺手,腳步又是踉蹌兩下,慢慢穩住身子,一步步往裡走去。
迷迷糊糊打開門,蘇繁扔掉手裡的包就往沙發上栽去,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自己又被渴醒,叫了半天的人沒反應,又頭重腳輕的爬起來,往廚房搖晃。
牛飲了一大杯水,腦子清醒了一點,蘇繁昏昏沉沉往外走,卻分不清書房和臥室,瞥見紅木書桌旁的那張軟榻就躺了下去。
這一睡又不知是幾時。
不大的書房,窗簾緊閉,幽暗寂靜,人在裡麵悄無聲息,完全察覺不到存在。
深夜,陳言從機場趕回來,便是看到的這副畫麵,要不是提前和司機確認過,並且進門時看到了隨意扔在地上的包,他絕對不會想到蘇繁把自己藏在了這裡。
他在房子裡找了兩遍,開始進過書房時沒有在意,後來連浴室和衣帽間都看了,沒見人影,才再度想起書房。
女人蜷縮成一團,窩在桌子旁的軟榻上,房間燈已經被他打開,裡頭一片亮堂堂,蘇繁穿著一條吊帶連衣裙,裙擺堪堪過膝,此時因為她的動作已經卷到了大腿根,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膚。
就算滿室都是刺眼燈光,她依舊睡得無比酣然,像是毫無察覺。
陳言走過去,想彎腰把她抱回房間,誰料身子堪堪騰空,蘇繁就醒了,用力掙紮拍打著他,嘴裡發出含糊不清地抗議。
一鬆手把她放回去,人又睡得香甜滿足。
陳言無奈,站在榻邊看了她一會,還是微微歎氣,轉身出去。
原本想回來找她好好談一談,沒想到卻是要照顧一個醉鬼。
陳言在廚房開火,網上查了一下醒酒湯的作法,好在廚房食材一應俱全,他找了一塊生薑,切好放入沸水中。
一股嗆鼻辛辣的味道蔓延出來,陳言想了想,又翻了幾顆紅棗和白糖放進去。
煮好之後,還很燙,陳言倒到碗裡涼著,去浴室接了盆熱水。
蘇繁連鞋子都沒脫,七厘米高的細帶涼鞋掛在白嫩的腳上,莫名有種旖旎誘人,陳言蹲在她麵前,幫她把鞋子解下來。
用熱毛巾把她身上都擦了一遍。即使那晚陳言在燈光下看過無數遍她的身體,此刻依舊有些難為情和不自然,幸好蘇繁一直睡著。
醒酒湯已經半溫,陳言端進來,輕聲叫了她兩句,不出意外沒反應。
他想了想,坐到榻上,把她抱到懷裡,掰開她的唇一點點往裡灌著。
“唔…”
擦身體的時候蘇繁沒醒,此刻反而被他弄醒了,揮舞著手掙紮,扭頭躲開了他送過來的碗。
“喝了第二天才不會難受。”
陳言顧自說著,也不知道蘇繁有沒有聽到,他想接著用剛才的方法去喂,懷裡的人卻已經縮了下去,用背對著他。
僵持了一會,陳言束手無策,又想起了那天她不肯吃藥的模樣,情景好像重合了起來,他乾脆自己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壓住蘇繁的唇。
這個方法一如既往的好用,他兩下就喂完了碗裡的醒酒湯,隻是蘇繁卻上了癮,親著他不撒手。
縱使知道她此刻意識不清醒,麵對蘇繁這麼多天來的主動,陳言竟然有些難以言喻的滿足和欣喜,他抱緊了懷裡人,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軟榻很小,兩個人要勉強才能平躺下來,陳言側著身子摟著蘇繁,兩人緊貼在一起,這個吻很快的就變了質。
她迷迷糊糊的沒有意識,陳言卻是無比清醒的,說不清什麼想法,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或者是存了幾分刻意討好的心情。
亦或者,更多是情難自禁。
有些東西嘗過一次味道,再回到最開始,便已經不複當初。
陳言這幾十個日夜裡,經常會想起她。
想她嬌軟綿長的嚶嚀,細膩白皙的肌膚,還有燈光下,嫵媚動人的眼眸。
今夜的燈太亮,讓所有都一覽無遺,他想念的,留戀的,渴望的,慢慢地呈現在了眼前。
陳言緊握著她纖細滑膩的腰身,動作隱忍克製,力道卻逐步失控,眼角漸漸滾燙發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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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繁這一覺睡得極累,好像經曆過一場大戰,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她睜開眼望著天花板,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身體不自覺翻動,蘇繁習慣性抱住被子,雙腿間連同腰身卻傳來一陣酸痛澀然,熟悉的痛感讓她不自覺眉頭一蹙,腦中電光火石一閃,紛雜混亂的片段隱約呈現。
頭頂的燈光很刺眼,她像是蕩在海麵的一葉小舟,被迫不停起伏,男人的身體很熱,燙的她舒服又難受。
蘇繁閉上眼,努力去回想昨晚的記憶,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她的上方,男人微闔著眼,臉上布滿淺淺紅暈,唇微張,眼角那顆淚痣妖嬈動人。
耳邊隱約好像還有人在小聲問。
“舒服嗎?”
啊啊啊!——
蘇繁哀嚎大叫,抓著被子發泄,把臉重重地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