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沈恪跟著老爺子去了趟國外, 聽說是參加一場很重要的會議。一般這種場合都是帶著沈在, 但這次卻換成了他。
回來之後,沈恪興致勃勃的和顏今今說著一路所見所聞, 還帶回了一堆禮物。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 和那次跟她偷跑出去時差不多, 眼裡亮晶晶的。
禮物分得差不多,前頭傳來問好聲, 沈在走了進來,顏今今立刻出聲告退。
擦過他身邊時, 顏今今加快了步子。
自那次花園事件之後,顏今今就刻意避著沈在, 幸好兩人也不用經常見麵, 有時候一個月都碰不到一次。
不知道和沈恪在房裡聊什麼, 他待了許久, 顏今今端了茶水欲送進去時,恰逢沈在走了出來。
空無一人的回廊, 沈在停住腳步,站在了她麵前。
“二爺好。”顏今今平常的出聲問候, 看了他一眼之後飛快垂下,微微頷首。
頭頂傳來兩聲笑,緊接著,沈在愉悅含笑的聲音響起。
“倒是聽話。”
顏今今沒有開口, 無聲恭敬, 隻聽沈在又道。
“小恪近些日子氣色好像越來越好, 聽說你照料的不錯。”
“不敢當,隻是分內事情而已。”顏今今看著他回,沈在目光直直落在她臉上,話音消失,依舊未曾移開,顏今今微微垂下眼。
忽的,沈在輕笑一聲,話音和緩愉悅,極其平常。
“你這雙唇倒是生得極好,飽滿小巧,顏色紅潤,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難怪小恪總是情難自禁。”
顏今今手裡握緊了托盤,假裝聽不出他話裡的意味,平靜的回。
“謝二爺誇獎。”
沈在目光審視了幾秒,移開,嘴角含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視線,顏今今盯著手裡的茶水,返回去,把杯中茶通通倒入了垃圾桶。
神經病!
沈恪在國外待了五天,回來又被沈在拉著講了一通的話,人一走,房間空蕩蕩,沒見顏今今進來,便出去四處尋著她。
最後在回廊儘頭發現她。
外頭下著小雨,淅淅瀝瀝,她抱膝坐在廊外的木橫杆上,看著屋簷下雨水成串落下來,敲打著青石板地麵,劈裡啪啦。
她呆呆望著,眼中似映著滿院雨水,又像什麼都沒有。
“在想什麼呢?”沈恪走過去,語氣裡有些抱怨撒嬌,不管不顧在她旁邊坐下。
走廊邊緣供人坐的地方很窄,沈恪一來,顏今今被擠得往外一挪,差點掉下去。
她穩住身形,兩人卻不可避免的挨在了一塊,顏今今有些不滿。
“你不在房裡待著出來乾嘛?”
“找你呀。”沈恪說。
“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你就不想我嗎?”
顏今今不想理他,偏頭看著外麵,聽著雨打樹葉。
沈恪也安靜下來,陪著她靜靜坐著,隻是沒過一會,就有些按耐不住。
“今今…今今…”他整個人歪過來,頭搭在她身上輕輕蹭著,見顏今今沒反應,乾脆低下頭把臉放在了她頸間,一點點貼著她的臉頰。
溫熱的唇落在她肌膚,有向上蔓延的趨勢,一下,兩下,快要移到嘴角。
顏今今驀地側開臉。
“你不開心。”沈恪一把抱住了她,小聲說,顏今今掙紮了兩下,掙脫不開。
“沒有。”她開口,沈恪不信,控訴道。
“你都不讓我親你。”
“不想親。”顏今今平平無奇地說,沈恪難過失落的垂下眼。
“可是我想親。”
“我在國外好想你啊,一睜開眼想,吃飯想,走路想,晚上睡之前都在想。”
“今今…”他眼巴巴的望著她,顏今今心頭的那一絲不快也被其他莫名情緒占據。
和他計較什麼,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顏今今微微歎了口氣,沈恪很快看出她態度軟化,立刻蹭了上來,小心試探親了親她的臉頰,沒反應之後,喜滋滋的移到她唇上,一點點含著舔著。
兩人在下雨的回廊裡無聲親吻,大部分是沈恪主動,顏今今默默地承受著,親了一會,他終於心滿意足,喜笑顏開。
“沈恪,”顏今今出聲叫他,稱呼很早前就變了,沈恪倒是毫不在意,兩人私下相處時,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你覺得二爺人怎麼樣?”
“二叔?”沈恪疑惑。
“很好啊,從來沒見他發過火,待人處事都滴水不漏,除了有時教育我會板著張臉。”
沈恪說完,警惕的看著她。
“你問這個乾什麼?”
“隨便問問。”顏今今睜大眼,滿臉無辜。
沈恪眼珠子轉了轉,朗聲道。
“雖然二叔挺好,可是他太老了。”
“嗯??”
“比不上我年輕好看,更疼你。”
“……”
“你想多了。”顏今今說。
入冬以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時常還會下起小雪,沈恪被勒令不準隨意出門。
即便如此,他還是生病了,從國外回來差不多一個月的樣子,某天清晨,外頭一片潔白,冰天雪地,風裡夾雜著嚴寒冷冽。
顏今今去叫他起床時,沈恪埋在被子裡滿臉通紅,昏睡不醒。
不過十來分鐘,專人接方晏的車子就停在了門外,他熟練的給沈恪量體溫,輸液,最後交代著他們一係列注意事項。
“方醫生,小少爺他怎麼突然說病就病了,這段時間都好好的啊!”劉管家在一旁著急的問,方晏神色如常,彎腰替床上的沈恪調著輸液速度。
“可能是最近天氣太冷,不小心受了風,再加上這段時間小恪一直在外頭奔波,感染幾率也大大增加。”
“那、那這次…”劉管家欲言又止,方晏看了他一眼。
“應該和往常一樣,先輸幾天的液試試能不能把溫度降下來。”
沈恪再次發病的消息很快傳入了眾人耳中,沈老爺子當天上午就過來了,待了許久,沈恪中途醒了一次又睡過去。
中間沈在也來了,細細問了一遍方醫生他的病情,眉頭緊鎖,不掩關懷。
直到下午,沈恪才徹底清醒,身上的熱度也退卻,顏今今又給他換了一遍衣服,他蔫的像是一隻病貓一樣,手腳無力的任她擺布,時不時難受的哼唧兩聲。
晚上已經能吃下東西,什麼都不加的白粥,熬的黏稠酥軟,喂了兩口,就說飽了,然後鬨著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