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收回手,爬起來欲跳下沙發。
“彆走。”沈恪從後頭抱住她,埋在她頸間小聲的哀求。
“你幫幫我,嗯,求你了…”
房間越來越黑,黑得所有物件都變成了模糊的一團光影,炙熱的呼吸和溫度愈發清晰深刻。
顏今今回去整整用香皂洗了三遍手,方才勉強忘記了幾分先前的感覺。
心跳還是有些加速,她深吸了一口氣,鏡子裡的人麵色潮紅,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眼底慌亂跳動一目了然。
顏今今飛快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澆上了臉。
過完年,天氣轉暖,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恪外出的次數又少了起來,比起年前像是沈老爺子特意給他安排休息,放緩了節奏。
沈恪的生日在九月,過完這個夏天就是二十歲,顏今今想著隻要這段時間不出意外任務就可以成功一大半。
因此她照顧沈恪愈發周密起來,事事親力親為,就連每日熬藥都是寸步不離的看守。
沈恪敏銳得很,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對周圍感知必定異於常人,因此更加得寸進尺,在顏今今身上索求更甚。
久而久之,她都快習慣了。
五月是沈老爺子壽宴,全沈家上下都在忙著籌備,顏今今也被抽去幫了兩次忙。
因為人手不夠,她便幫著貼壽字之類。
沈家處處透著舊時習俗,就連黏貼的東西用得都是以前那種熬煮出來的漿糊,而不是現在新時代的膠水。
顏今今忍不住吐槽幾句,一旁老人笑著解釋。
“那是因為沈家太大,張貼的話用漿糊更加方便省事。”他拿著小刷子在漿糊盆裡蘸了蘸,再往牆上一刷,大紅壽字按上去便沾得牢牢的。
“你看,是不是便宜又省事。”
“好吧。”顏今今打量幾眼,由衷承認。
“確實是比較方便一點。”
工程浩大,幾人從大門一路粘到了後院,中途穿過了兩座小花園,事情卻才弄完了一半。
之前還一盆滿滿的漿糊已經見了底。
“今今,去廚房那裡再弄一盆過來。”帶著她的老人說,顏今今答應,提步往宅院的廚房走去。
一般沈家有大的宴席,都是在大廚房籌備,平時各院都有自己的小廚房,互不乾擾。
顏今今穿過兩座院子,摸到廚房口,裡頭十幾個人在井然有序的忙碌著,她問了相熟的管事,很快在角落找到那幾盆熬製好的漿糊。
銀色鋁製的圓盆,裡頭都是乳白色黏稠液體,顏今今端起,重量剛剛好,不會很吃力。
她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是家眷住所,沈老爺子生日就在明天,那些嫁出去的女兒和外出的人都回來了,老遠就能聽到歡聲笑語。
顏今今忍不住側目看了眼,不防前頭拐角處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正好撞在了她身上,顏今今踉蹌退了幾步勉強穩住身形,手裡的盆卻翻了,裡頭黏膩的漿糊潑了對麵的人一身。
刺耳的尖叫聲瞬間響起,顏今今抬頭看清楚她的臉,正是沈老爺子的外孫女,周鈺。
顏今今頭一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