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人。”
“我沈恪護著的人,誰也不能欺辱。”
他說完,立刻拉著顏今今離開這裡,身後又響起了沈清的聲音,這次裡頭的溫和柔膩笑意全無,隻剩冰冷。
“小恪,你這麼做爺爺知道嗎?”
“不勞姑姑費心。”
他頭也不回的說。
沈恪走的很快,又急又用力,顏今今竟然有些跟不上,她看著前頭那人的背影忍不住小聲說。
“走慢點。”
沈恪立刻放慢了腳步,像是皮球泄了氣,回頭看了她一眼,滿是責備。
“你怎麼來了?”顏今今想起來,問他。
“和你一起粘牆紙的那位老人來找的我。”
沈恪還記得他急衝衝跑來的樣子,氣喘籲籲敘述出這邊的情況。沈恪雖然少不出門,但周鈺的秉性還是知道幾分,生怕她被欺負,立刻衝過來了。
誰料,還真是來得及時,想起方才那一幕沈恪的火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是傻子嗎,人家潑你就潑你,不會還手的啊。”他戳著顏今今的腦袋數落,憤憤不平,顏今今解釋。
“你不來我就躲開了,就讓她潑一點點,不然脫不了身。”
看著她認真的眸子,沈恪一下說不出話來,明明道理讓人無法反駁,但總感覺哪裡不舒服。
“她說那條裙子我工作一輩子都買不起,不讓她潑一下,怎麼能消氣。”
“不就是一條破裙子!”沈恪終於找到原因了,未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你就算把她整個人潑了都沒事。”
“有我在誰敢欺負你。”
“不過是一個周鈺,哪怕是爺爺麵前我都會護你周全。”
顏今今咬住了唇。
她不知道此刻心底流露的這種情緒是不是叫感動,但看著麵前沈恪堅定的眼睛,便忍不住笑起來,方才的低落和難過一瞬間全無。
“嗯,我知道了。”她笑著點點頭,沈恪看了她幾秒,忍不住轉過臉去。
兩人回到住處,沈恪抿著唇不說話,渾身散發著低氣壓,顏今今不敢走,乾脆湊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輕輕搖晃。
“好啦,你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生悶氣也不行。”
沈恪不做聲了,隻是抬手輕扶著她肩膀,顏今今抱了一會,仰頭,下巴磕在他的鎖骨處看他。
“好點了沒有?”
“沒有。”
“那我親你一下。”顏今今踮起腳,臉湊過去,冷不防沈恪往後仰了下頭,她的唇磕在了他下巴上。
沈恪感覺肌膚上傳來一抹軟綿綿的溫熱,他忍不住彎了彎唇。
剛垂眸看她,唇就被人堵住了,方才那抹軟綿綿覆在他嘴上,沈恪含住,輕車熟路的探進去。
沒有什麼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兩個。
沈恪很快由陰轉晴,隻是不讓她再去幫忙,誰來借人都不讓。
其他傭人都去幫著壽宴忙活了,院子裡安靜又空曠,兩人在房間下了會棋,沈恪又心血來潮要教她畫畫。
顏今今覺得他可能隻是想趁機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然,為什麼畫著畫著,就嫌她畫的醜,非要從後頭擁著她,手把手教。
兩人共同創作了一幅窗外麻雀圖,其實後麵的收尾全靠想象,因為畫到一半的時候,那隻麻雀就已經飛走了。
沈恪認真嚴肅的給這幅畫簽了名蓋了章,並且逼迫顏今今也把自己名字寫上去,然而她寫了之後,又嫌棄。
“你簽名怎麼比我小時候寫的字還醜?”
“……”
“我給你寫一個你照著練。”沈恪說著,在白紙上落筆,極其普通的顏今今三個字,就龍飛鳳舞地躍於紙麵。
於是,整個下午,顏今今都趴在他書房的桌上規規矩矩練著簽名,而沈恪,在一旁寫字。
兩人互不打擾,偶爾沈恪會監督一下她的進度,指點幾句。
明明是很平常的時光,卻讓人覺得心底總是流淌著淡淡的喜悅。
或許,早在她無底線縱容沈恪的時候,心中的感情就早已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