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仙子饒命(2 / 2)

此間樂 七十二編 5576 字 10個月前

言罷拂袖而去!

若是事情到此,倒也沒什麼。不過是大家議論這位夯貨不通世故又愛裝逼的又一個例證罷了。

但錯就錯在,有人把蘇道山的話傳回了詩會大廳,搞的群情洶湧,有人當場就挽著袖子要好好教訓這妄人一頓。大廳裡的蘇顯文更是麵紅耳赤,尷尬不已。

便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蒲東閣卻笑起來,說了一句:“詩書易讀,風骨難養。年輕人雖傲氣些,但自得雅趣。清風入懷,明月當空,獨賞這良辰美景,倒是我們俗氣了。”

當時,眾人聽了,一個個神情精彩到了極點。

要知道,蒲東閣乃文道大宗師,一句評價,萬金難換。但他治學嚴謹,惜字如金,無數青年才俊為搏一讚,絞儘腦汁而不可得,卻不料一個眾所周知的憨貨裝腔作勢一番,一首詩沒作,卻搏了個風骨難得,卓爾不凡的評語。

這樣的考評,放在在場其他家族子弟身上,隻要稍微運作一下,傳出去,就是伯樂和千裡馬的一段佳話。

一時間,錯愣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忿者有之……

而詩會過後,蒲東閣這番話流傳出去,蘇道山果然名聲大噪。彆說其他城不明真相的人紛紛打聽,就連本城的人再看蘇道山時,眼神也不一樣了。

就像一坨臭狗屎,橫看豎看都是臭狗屎,可偏偏有名動天下的鑒寶人說這是一坨金子,任誰也要自我懷疑一番……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錯了?

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就這麼個小插曲,過後卻被蒲東閣的對手獲悉。

在詳細調查了蘇道山,確認這就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呆子之後,這些人把矛頭對準蒲東閣,添油加醋四處散播。傳來傳去,就傳出了蒲東閣“一味寬厚,良莠不辨,魚龍不分!”的名聲。

這種名聲普通人無所謂,但對於蒲東閣這種大宗師的聲望卻是極大的損害。

“什麼文道大宗師,左右不過是一個和稀泥的老糊塗罷了!”

甚至有人主動跳出來碰瓷,宣稱拒絕蒲東閣對自己的任何評讚,言曰:“羞與翼山蘇二齊名!”

而要問樊采頤為什麼這麼清楚,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跟著老師蒲東閣一同進的翼山城。詩會時,她女扮男裝,就坐在蒲東閣身邊!

當時被蘇道山一杆子掃翻的“俗人”當中,就有她在內。

過後老師受到的攻訐,她更是比誰都生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總之,昨日她一上蘇道山的馬車,就立刻把他認出來。

隻不過她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不光自己看走眼了,整個翼山城的人都看走眼了。這家夥哪裡是什麼不通世故裝腔作勢的書呆子。又哪裡是什麼古板道學寧折不彎的迂腐君子。

也不知道這人哪裡來的惡趣味,竟窩在這邊遠小城裡裝成這般模樣。

注視著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混賬東西,樊采頤忽然心念一動,用劍尖抬起他的下巴,道:“作首詩!”

“什麼?”蘇道山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公子不是說我們都是一群俗人,所作的詩儘皆七拚八湊,味同嚼蠟麼,”樊采頤冷笑道,“我今天就見識見識蘇公子大作。”

“仙子說笑了,”蘇道山擺手道,“在下哪裡會作……”

話沒說完,就被樊采頤出聲打斷道:“公子何須謙遜。既然公子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是才華橫溢,實在見我們這些人的詩詞不堪入目,才有感而發。不然的話……”

樊采頤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劍一緊:“那就是公子有意侮辱了?”

“作,作!”蘇道山當即改口,很是主動地從馬車上備好的書囊中取出了紙筆。

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剛來這個世界兩天,眼前一抹黑,小命還攥在一個殺人如麻的魔女手裡。彆說人家隻是逼自己作詩,就算是逼自己裸奔,這該脫還得脫,該跑還得跑啊。

先苟活下來,猥瑣發育才是正途。

“不知仙子以何為題?”蘇道山一邊鋪紙研墨,一邊問道,“作詩還是作詞?”

“中秋詩。”樊采頤道。

對於一個漢語言文學畢業的穿越者來說,這種詩自然是必修課。

蘇道山假裝思索一番,提筆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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