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子明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喝著茶,目光幽幽地思考了片刻,然後擺了擺手。
王陸良轉身走到涼亭外。
下一秒,一道雪亮地刀光閃過,小隊長頭顱滾落在地,滾燙的鮮血如同水潑一般噴灑在了金黃的落葉上,觸目驚心!
這小隊長是米家的族人。早晨在金豐樓最後管束街道,放驚馬,配合米琅行事的城衛,就是他和他的手下。
米燁知道他要死,他自己也知道他要死,所有人都知道他要死。
所以,自始自終他連吭都沒吭一聲。而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遠處望著這邊的世家家主們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這個亂世,人命是最賤的東西。
殺一個人給所有人看,維護城中的規則和城主的尊嚴,讓城主可以保持默契繼續在旁邊看熱鬨,有什麼不好麼?
“米燁呢?”朱子明將茶杯放下,已然是心平氣和,自己提了小火爐上的水壺續了,口中問道。
“還沒來。”王陸良回稟道。
“蘇老夫人之前傳了話來……”朱子明冷冷道,“去告訴嶽終南、周高遠和汪祖成。第一,蘇家那個書呆子必須活著。第二,讓他們管管米家的人,米燁怎麼玩火我不管……”
朱子明皺著眉頭,看向雙方對峙的人群:“……可若是他再不出來,把這火藥桶被玩炸了,就彆怪我朱子明心狠手辣了!”
“是。”王陸良道。
遠處,嶽終南站在馬車邊,皺著眉頭,注視著被砍頭的小隊長和神情冰冷的朱子明道:“米燁倒是豁得出去,夠果決,不過……他動手之前,是不是該跟咱們先說上一聲?”
他回頭看向周高遠和汪祖成,神情不悅地道:“用城衛做掩護,綁架世家子弟,簡直是膽大妄為。這事兒若是搞不好,連咱們也要受牽連。”
周高遠笑了笑,神情淡然地道:“終南你多慮了。如今的情況,難道誰還會幫著蘇家出頭?”
汪祖成也道:“是啊,我倒是能理解米燁。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沒成想被蘇家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娃給咬了一口,若是真被她在大聚議上忽然告一狀,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他說著,冷笑一聲:“換做我是米燁,到了這個節骨眼也肯定是不折手段。既然之前疏忽了,那該補上的漏洞就得補上。米祥太重要了,絕不能讓蘇家就這麼舒舒服服的捏著。”
周高遠點了點頭,接口道:“對。況且米燁乾得也不錯,若是沒抓到那個蘇呆子,事情敗了,那就活該他倒黴。可如今既然已經把人抓到了手裡,那蘇家就沒選擇了……”
周高遠說著,努了努嘴:“朱子明不也認了?”
嶽終南和汪祖成順著看過去,見王陸良走過來,都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閉上嘴不再議論。
片刻之後,王陸良走到三人麵前,冷冷地問道:“米燁呢?”
周高遠笑著道:“在後麵躲著呢。這時候他哪裡敢過來承受朱城主和王統領您的怒火。”
王陸良冷笑一聲道:“他要躲到什麼時候?城主說,第一,蘇道山必須活著。第二,他該出來收尾了。”
說著,他扭頭看了看正在喝罵的米家族人一眼:“米家的人鬨得有些不像話了。話我已經說明白了,你們怎麼說?”
周高遠道:“蘇家的小子是肯定不會有問題的,至於米燁這邊,已經派人去了蘇家堡,算算時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