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蘇家太不爭氣了。
看看人家米家,出色的子弟一牽出來就是一溜。好一派欣欣向榮,朝氣蓬勃的景象。而反觀蘇家,聽說這次,他家除了一個旁支子弟上了八品,竟就沒有彆的人參加郡考了。
而翼山城世家子弟口中不時就會拿出來當笑話講的那個嫡堂子弟,已經年近十七,據說還隻是九品下階。
今天上午,聽說就被人抓雞一樣給抓走了。
早些時候談起這件事,嶽世峰,嶽蓁,還有周家的周青禾,汪家的汪明哲等人還都在玩笑,說米家這下惹麻煩了,抓誰不好,偏抓那書呆子。那家夥生起氣來,渾身發抖。
氣急了還哭。
哭狠了,那臉憋得發青,簡直要自己閉過氣去!
當時嶽世峰還道:“我要是米家,趁早就把這燙手的山芋還回去。不然的話,把這家夥扣在家裡,隻怕到最後反被弄得雞飛狗跳,家宅不寧。時間長了,怕是族運都得短幾年。”
說完哈哈大笑。
本來大家不好說什麼,訕笑一下,轉移話題也就過了。認真追究心頭想法,隻怕還是惱怒米家的膽大妄為,囂張跋扈的多。
可沒想到,大家這邊切磋,熱熱鬨鬨,輕鬆愉快,又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把話題轉到這上麵。
眼見氣氛沉悶,嶽世峰和周青禾,嶽蓁對視一眼,打了個哈哈,正準備說什麼,忽然便見自己的書童心急火燎一臉惶急地跑過來。
“怎麼了?”嶽世峰惱怒他丟人,皺眉嗬斥道,“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
“少爺,”書童急匆匆地道,“米珞死了……”
“你說……什麼……”嶽世峰歪著頭,擦汗的毛巾還停留在額頭上,神情顯得有些不解。似乎一時沒辦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死了,米珞死了!不,不光是米珞……”書童急切地比手畫腳,“還有米瑜,米琅,米璟,米琰,都死了!”
練武場上,陡然就變得鴉雀無聲。
原本就安靜的氛圍,就像忽然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氣,每一個人的耳邊,都隻剩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當石鬆平在金豐樓門口等著馬車的時候,前麵不遠處,廖雲雷正一臉鐵青地鑽進馬車。
更前麵一些,則是七嶺門的呂興安和其他結伴而行的宗門人士。
九大宗門此刻都紛紛趕往三疊塔路口。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墨湖劍派也好,雷雲門也罷,都已經沒辦法再袖手旁觀了。不光城主朱子明的信使來了,就連烈火軍營統領高守全的信使也來了。
甚至大家聽說,就連奉元殿的武執事,也表示了關切。
而要知道,奉元殿一向超然物外,高高在上,是不管地方上的這些事情的。
此刻集城的街道上,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路邊的人們一邊看著這邊,一邊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議論著。那隱晦而偷摸的樣子,就像生怕聲音大了會被人指責造謠惹上禍端一般。
顯然,就連他們都還沒能接受。
馬車來了,石鬆平坐進幽暗的車廂,皺著眉頭思索著。事情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