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和劉夫人都是一愣,相顧愕然。
隻聽蘇母道:“他說抓了些人問了問,卻沒說有人招供是米家。況且昨夜入城,要找米家早就找了,為何沒去?就連今日救了道山,其實也是因為見有人打城衛旗號,公然綁架世家子弟,壞了規矩才出手。
“一番言語,實則並無一言確切指證米家勾連魔修異種。隻不過,初聽他這麼一說,既是為了抓人而來,大夥兒又見他抓了米燁,於是不自覺地就把兩者給聯係到了一起,以為米家就是幕後勾連之人……”
江夫人和劉夫人越聽,越回味,漸漸張大了嘴。
“好像是這麼回事……”江夫人喃喃道。
劉夫人遲疑道:“老太太,聽起來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會不會是我們想得多了?之前米祥不是也招供了麼?”
“這便又是令人不解之處了,”蘇母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謝先生既都已抓了米燁,想必已經是罪證確鑿,又何必再審一個米祥?”
她悠悠地道:“當時米祥被丟在地上,可是封了氣海和靈台,一直昏迷不醒。以他的性格,是來不及招供呢,還是根本就沒招供呢?”
“這米家,居然真跟魔道勾結……”小院二樓後的平台上,謝尋白將一份供詞折好放入懷中,扭頭看向蘇道山,沒好氣地道,“如此一來,我也不用擔一個冤枉彆人的罵名。”
蘇道山眺望著燈火通明的蘇家堡,裝沒聽到。
米燁為什麼寧可冒險綁架自己也要把米祥換回去。之前蘇家的錦瑟鎮產業遇襲,為什麼那麼指向是流民盜匪,又湧來了那麼多瘋傀。再加上米家這些年來在城外的產業如此興旺……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米家肯定有問題。
隻不過,自己當時的確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已。而且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那耳房上自己隻是那麼隨口一提,這位寒穀五長老,竟然二話不說,直入米家,將米燁給抓了出來。
米燁當然是不招的。哪怕謝尋白說他從狗頭堡過來,他也不招。而那時候事態看來也的確容不得多有耽擱。所以在三疊塔,謝尋白這位有原則的五長老,才封了米燁的氣海和靈台,然後含含糊糊地說了那番話,表麵看起來隨意灑脫,天衣無縫,實則自己聽的都為他著急。
但米燁頂得住,米祥終究頂不住。
這邊先打了靶再畫圈,米祥就在馬車裡,卻哪裡明白。看到米燁都已經束手就擒,周高遠也被鎮了下去,當時精神就垮了。
回來審一審,就什麼都招了。
如此一來,等到明天謝尋白和朱子明見麵,一切就順理成章了。已經動了的手段當然是繼續下去,周家也好,米家也罷,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這已經是各大勢力的共同意誌。
而謝尋白自己,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畢竟是正道宗門。
或許遇見一些恩怨,對手不管是正道邪道,殺了也就殺了,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