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等等,那是什麼聲音?你現在在警局?”
鬆田陣平正要掛斷電話,突然意識到不對。因為電話那頭那個警笛的聲音對他來說已經過於習慣了,所以一開始還沒察覺。
“是又怎樣?”
“不是吧?你終於因為打架鬥毆把自己送了進來?”
鬆田陣平的聲音顯得非常不可置信。
“你還真敢說啊!”雲雀初義正言辭,堅持己見。“那怎麼是打架鬥毆?!那是維護正義!製裁罪惡!”
鬆田陣平:“……”
行吧。
打擾了。
會擔心你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鬆田陣平忍不住想起她的豐功偉績,畢竟這當初可是個立誌把自己的親哥哥親手送進警視廳的女人,所以才特意去考警校熟悉一下具體流程。
但是不管怎麼看,這個邏輯都有哪裡奇怪吧?!
雲雀恭彌真的是你親哥哥嗎!!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他們五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便忍不住對素未謀麵的雲雀恭彌產生了強烈的同情。
雲雀初雖然把學校攪和的雞飛狗跳,不得安生,可是他們隻需要忍受幾年就能解脫,可是雲雀恭彌卻是能夠在她手底存活了十多年的男人。
雲雀恭彌,真男人也。
啊當然,血脈關係是很奇妙的,如果他是另一個雲雀初,那就另當彆論了。
“你把誰反手送進來了?”
鬆田陣平是真的很好奇,雲雀初雖然在上學時不做人,但畢業這麼多年,難道她還能一直不做人嗎?
事實證明,她還真能。
“啊,大概是什麼港口邊的黑手黨吧。”雲雀初漫不經心地回憶了一下,她在這種事上麵的記憶力一直不是很好。
“那種事反正不重要。”
鬆田陣平被哽的詭異的沉默了一會,這才恍惚地說:
“……你還真是會惹事呢,小初。”
“閉嘴,不會說話的嘴可以留給會說話的人。”
雲雀初振振有詞、理直氣壯地說:“都是他們在碰瓷,怎麼說我惹事!這世界上還能有我這樣正義又善良的軟妹嗎?!”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表演認知死亡的車禍現場,但是鬆田陣平不管聽幾次都想要表演一下“地鐵老人看手機.jpg”表情包啊!
“雲雀小姐,對方已經同意了賠償相關損失費用,並且承諾以後不會隨意損壞公共設施,您身為受害人,我們也會儘力保障您的相關權益,如果沒問題就在這裡簽一下字。”
鬆田陣平:“……???”
啊這,她是終於碰到跟她一樣瞎的人了麼?
隻是還沒等他吐槽,他就被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鬆田陣平看著被中斷通話的手機,頭疼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降穀零啊降穀零,你真是一個悍不畏死的勇士。
雲雀初和降穀零這兩個人一見麵就掐,似乎永遠和彼此氣場不合,聚在一起除了冷嘲熱諷就是貶低彼此,然後零就會被揍,連帶著拉架的景光也不能幸免,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這樣的相處模式有沒有變化。
話又說回來,那兩個人最近到底在做些什麼啊……電話也不接,郵件也不回,好像被困在一座孤島上,跟這個世界徹底脫節了一樣。
但是不管怎麼說,請柬還是要發的。
雲雀初走出警視廳的時候,隻覺得世界如此美好,整頓完風紀,她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製裁罪惡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但很快,她難得美麗的心情就變得開始難以晴朗。
站在門口的黑發青年總像是被巨大的孤獨感所籠罩,將自己與世界隔離,但是他看見雲雀初出現的那一刻,就好似伸手觸碰到了太陽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鮮活生動了起來。
雲雀初:“……”
她假裝沒看見一樣目不斜視,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走了一段路,麵對這個不做人的狗男人,忍無可忍的雲雀初一秒變臉,“想死嗎,走開。”
“哎——?”太宰治無辜地歪了歪頭,“可是初小姐和港口邊的那群黑惡勢力有了摩擦,我很擔心他們會報複初小姐這樣的無辜市民呢,畢竟那是群無惡不作的人哦。”
“那與你無關吧。”
雲雀初露出了煩躁又無語的表情。
說得好像這人以前不是黑惡勢力一員似的,裝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無辜白蓮花呢。
“不如委托我們武裝偵探社貼身保護小姐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她,努力推銷起偵探社來,要是被國木田看到他這樣主動工作肯定要大跌眼鏡。
“彆看我這樣,也是很能乾的哦。”
“我不需要保護,不要擅作主張。”
雲雀初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太宰治微微一笑,真是,這反應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嗎?
然後下一秒他又被揍了。
“你到底想乾嘛?”
雲雀初雙手環胸,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如果說是想激怒我的話,你已經成功了。”
“唔,小姐想聽到怎樣的答案呢?”
太宰治用那雙幽深的鳶色眼瞳看向她,臉上的笑容又燦爛又愉快,看不到絲毫陰霾。
這真是難以抓住的風啊……溫柔卻又冷酷,永遠無法被掌控。
“我說你們真的很煩啊,你們所追逐的那個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過去的事就應該讓它過去,死人就該有死人的待遇,去迎接死人應有的未來。
“所以,小姐認為我懷疑你是京子才接近你的嗎?”
太宰治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