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帝王雨露均沾,沒多了誰的一份,也沒少了誰的一份,可這位甄嬪的位份升的格外緩慢,後入宮的那幾位都逐漸趕超了她。
久而久之,她便成了後宮的笑柄。
甚至暗地裡還有人在傳,是甄嬪在榻上榆木,不得帝王歡心。
時日一長,甄嬪便格外承受不住旁人“異樣”的目光。
當然了,溫舒宜並不知這其中曲折,她隻覺得甄嬪古怪,不卑不亢道:“回甄嬪姐姐,妾身沒聽明白,姐姐這是何意?”
她年紀尚小,清媚的臉帶著些許嬰兒肥,就這般忽閃著大眼,明明嫵媚清麗,卻又透著一副天然呆。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帝王滋潤的緣故,溫舒宜看上去容光煥發,嬌嬌柔柔的小模樣,怎麼看都是一朵正當盛開在四月暖春的豔陽花。
“你還敢狡辯?!今日就是衛婕妤在此,也容不得你對本宮放肆!”甄嬪眼眸赤紅,悲憤交加。
溫舒宜心想:她大約是被賢妃壓製久了,竟這般沉不住氣。
又或者,她隻是想利用自己在後宮立立威風。
就在這時,溫舒宜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抹玄色錦袍,她眸光一亮。
而與此同時,不知幾時出現在此處的帝王也迎上了溫舒宜的目光。
四目相對,有什麼易燃的東西瞬間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交.纏、迸發、燃燒。
溫舒宜侍.寢後還未曾與褚彥說過一句話,她很想知道,自己在皇上心裡是否有了分量。
而另一邊,褚彥表麵清冷如冰,宛若一座塵封的冰雕,讓人不敢靠近,內心卻是正經曆一群汗血寶馬奔騰而過的顛簸。
然而,帝王終究是帝王,輕而易舉移開視線,他款步而來,如閒庭散步,再也沒有多看溫舒宜一眼,仿佛方才的目光對視都是假的,他對甄嬪道:“怎麼哭了?”
甄嬪身子一抖,愛慕了五年的男子就在眼前,又思及父親的突然離世,甄嬪當即柔弱了下來,瞬間淚落如雨,嬌滴滴喚了一聲,“皇上,臣妾心裡苦。”
褚彥擰著眉,薄唇微抿,大掌伸出牽住了甄嬪的手,接著便帶她離開。
全程不曾看溫舒宜一眼。
衛婕妤也蹙了柳眉,但並未多言。
倒是溫舒宜甚是納悶,皇上方才瞧著她,分明冒著粉紅泡泡,那些泡泡在空中飄蕩,久久不散。
可當皇上看向甄嬪時,那些粉紅泡泡又被火焰紅所取代。
皇上明明厭惡甄嬪,怎麼還牽著她走了?
衛婕妤見她思慮重重,以為她是心傷了,淡淡寬慰了一句,“你最好早日習慣,皇上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溫舒宜,“……”
****
當晚,就在所有人以為甄嬪並沒有因為父親暴斃、家族敗落而失寵時,帝王寢殿傳出一聲爆喝,“滾!”
甄嬪嚇慘了。
她以為自己在皇上心裡,至少有些地位了。
皇上今晚甚是古怪,他眼神赤紅,全程一言不發的,當場就撕了她的衣裳,但並未繼續。
褚彥衣裳半敞,同時也褪去了一身的矜貴,他的眼神陰冷。
為了讓重溫昨日,他故意撕毀甄嬪的衣裙,但似乎換了一個人,一切都不同了。
他沒了急不可待的熱切,又恢複了清心寡欲,那顆被溫舒宜點燃的心,怎麼都跳動不起來。
甄嬪哭著離開了帝王寢殿,身子又抖又顫。
褚彥以為換一個人,他還能像昨日一樣瘋狂,可誰知……
守在門外的李忠又納悶了,“……”
皇上這到底又是怎麼了?!
今日並非初一十五,甄嬪怎的被皇上帶了過來?且不消片刻又被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