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宜臉上笑容轉硬,接過湯藥,當著康嬤嬤的麵喝了個精光。
徐嬤嬤心疼她,忙上前替她擦拭唇角。
康嬤嬤辦完差事,又讓身後宮婢遞上了幾匹料子與幾套頭麵,“這些都是太後娘娘的賞賜,美人與晉王曾是表兄妹,算起來,美人與太後也是沾親帶故,美人在宮裡會有太後護著的。”
溫舒宜莞爾一笑,“太後對我可真好。”
康嬤嬤也會意一笑,聰明又聽話的女子就是好應對。
片刻後,康嬤嬤離開,徐嬤嬤憂心道:“美人,太後讓康嬤嬤傳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溫舒宜沒有瞞著徐嬤嬤,催吐過後,小臉暈紅,又連灌了幾杯茶水下腹,隻盼著最大可能排出湯藥,道:“太後想讓我蠱惑皇上,幫著晉王早日回京。”
徐嬤嬤麵色一白,“美人,皇上絕非等閒之輩,如今就是宋家也處處受製,你可不能冒險。”
溫舒宜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入宮的目的是衝著皇上與恩寵來的,但太後也不是她能夠得罪的人。
“嬤嬤,我得儘快得寵,有了皇上庇佑,才能不忌憚太後那邊。一會你替我給皇上送份參湯過去,再這樣告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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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西南王世子白墨澤下月入宮進貢,但礙於西南王前陣子遇刺一事,白世子屆時會喬裝暗中入京。”
傅生抱拳道了一句,卻見皇上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自他進入禦書房,就見皇上時不時盯著龍案上的參湯看。
傅生默了默,以為皇上正在思量,並未打擾他。
而此時,褚彥撇開了一直關切的西南王府之事,徐嬤嬤送參湯時所言的一段話一直在他腦子裡打轉。
那個小妖精竟說昨晚回去後又鑽研了書籍,下回一定令他滿意。
溫家曾經是將門,難道將門之女都這般豪放麼?
但小東西生的孱弱嬌軟,香香嫩嫩,沒有半點將門之女的樣子。
更讓褚彥詫異的是,對這種堂而皇之的爭寵,他無半分厭惡,竟是期待著小妖精給他驚喜。
褚彥坐立難安,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總有一團火苗灼的他心緒不穩,渴望清泉止渴。
而溫舒宜就是那股清泉。
他想徹徹底底飲個夠。
“皇上?”傅生輕喚。
褚彥回過神,清雋秀麗的麵容清冷如玉,低沉道:“朕知道了,你事先派人去接應白墨澤,務必讓他安然入京。”
傅生眉心微擰,跟在皇上身邊數年,他自是察覺到皇上這幾日屢屢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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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黃昏,如血殘陽傾瀉一地,晚風卷著盛暑的灼.燙,迎麵拂來。
溫舒宜帶著玉珠與玉畫幾人在庭院中切鮮桃,打算做成果脯。
“美人,這些事交給奴婢們就好了,您何必自己動手?”
“就是啊美人,旁的宮裡,娘娘們都是眾星捧月的被人伺候著,您哪能乾這粗活。”
溫舒宜手持一把鑲玳瑁石的小刀,動作麻利靈活的將鮮桃切成塊狀,她小手細嫩,鮮嫩的桃汁沾染在手上,襯的手背肌膚嬌嫩.欲.滴。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書看多了,眼睛也疼。”溫舒宜嗓音輕柔的道了一句,沒有半分美人的架子。
這時,一男子醇厚的聲音從月門處傳來,“書看多了?”
這語氣意味不明。
玉珠幾人當即跪下行禮,褚彥一揮手讓眾人退下。
他這人喜靜,最是厭煩聒噪的女子。
溫舒宜從錦杌上站起身,美人麵頰嫣紅,粉唇微張,一雙烏亮亮的大眼澄澈勾人,像是被人識破了秘密,她羞燥極了,但目光卻是直直看著帝王,老實道:“妾身昨晚上……是看了許久。”
她的嬌羞是真,大膽也是真,又說,“皇上,您要“考考”妾身麼?”
褚彥,“……”
妙啊,一見麵又來撩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