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略回憶了一下,冷哼道:“一副討厭相。”
……
“看劍!”林默右手放遲鈍光線,左手揮匕首,為了防止暗中突然竄出個誰,她直接把空手接白刃的範圍擴大到整個軍營。
一聲看劍,氣吞山河,楚留香心理陰影不小,差點就要跪下空手接白刃。
外頭的士兵跪了一片,林默匕首不動,時時防備著,幾個人一間大帳一間大帳的找過去。
裡麵一個人都沒有,是空的。
隻在中心主帳的桌子上發現一封信,信中隻有一句話。
“想要解藥,用龜茲國國王的人頭換。”信邊是林仙兒耳環的另一隻。
“解藥?”林默道:“我們之中有人中毒了嗎?”
大家一頭霧水,麵麵相覷,楚留香眨眨眼,沉默著解下腰間的水袋,盯著它看,簡直要把它盯出一個洞。
煮沸後泛著怪味的水,怪異的駐紮地點,毒……
可要了血命了!綠洲的水裡有毒!
楚留香立刻運功,內息正常,把脈,正常,互相看看舌苔,正常,身上的穴道挨個點了一遍,不疼不癢,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一點中毒的跡象有沒有。
難道說……
林默遲疑道:“確定沒問題麼?難道是水被煮沸了,原本下的毒都失效了?”
江湖上確實有那麼一些毒,毒性強,作用慢,不耐高溫。
嘶!出門在外,把水燒開是多麼的重要!
神奇的保命技能又增加了。
林默翻過信紙,紙背後竟也有一行小字,她湊近細看。
“此紙以劇毒浸泡,觸之必死,嗅之必死,唯有三日內拿到解藥可救。”
林默:“……”好惡毒一男的。
她瞅了眼手上戴著的手套,又感受了一下口罩的厚度,當即就把紙團吧團吧扔一邊。
想不到吧,防你防得死死的。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吳菊軒這廝跑哪去了?這個龜茲國國王又是什麼鬼?
胡鐵花從外麵跪著拎進來一個正要盤問,仔細一看,呦!熟人!
這不先前搶劫商隊,被阻止後跪地痛哭流涕揚言改邪歸正結果扭頭射出一把毒針的那個大胡子土匪麼!
這怎麼馬甲一換,成衛兵了?
胡鐵花氣得頭發根根豎起,抬手扇了他兩個大嘴巴子,後槽牙打掉兩顆。
故意射破水袋,引他們入綠洲,即便僥幸不死,帳中還有劇毒的紙……好家夥,他們幾次交鋒,幾次跟死神打了個照麵,卻連害他們的凶手的影子都沒瞧見。
胡鐵花把人拎起來,刀架在他脖子上,惡聲道:“吳菊軒呢?”
大胡子慫的像個小熊軟糖,抖如篩糠,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在石夫人的故居。”
“石夫人?”楚留香道:“石觀音?這個吳菊軒跟石觀音有什麼關係?你又是什麼人?”
“這……”大胡子道:“這小人也不知,小人是龜茲國的將軍,我們國王因為叛軍作亂,被從王位上趕了下去,小人也是無奈,為了效忠國王,不得已投靠了石夫人,想從她那兒借兵以圖複國……”
林默看著他,又朝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不太相信的樣子,也有了底氣,道:“你不是不以為我們都是傻子?”
還效忠國王,還不得已,我看你長得
就一副叛軍樣。
……
所謂鬼船自然不是鬼來拉船,而是能行駛在沙子上的輕舟,以數十隻鷹為驅動,速度之快,根本瞧不見影子,故而得名鬼船。
一個白衣蒙麵的女子推開船艙,日光透進來。
林仙兒被晃了眼,捂著臉瑟瑟的縮在角落裡。
“彆怕,我來帶你走。”白衣女子道。
“你是什麼人?”
“救你的人。”她接著道:“假如你不跟我走,隻怕會變得跟我一樣。”
她揭了麵紗。
她身材窈窕,目若遠山秋水,一雙手像是白玉雕成,可她的臉……那簡直已不能算是一張臉,那上麵布滿了可怕的,深深的刀疤,幾乎連鼻子也一塊被削下來。
“我要走了,我早就想走了。”白衣女子苦笑道:“我看見你簡直就像看見當初的我,所以我隻問你一次,走還是不走?”
林仙兒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她點點頭,緊跟著又搖搖頭,嘴動了半晌,咬唇道:“我不走,我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