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分手快樂(1 / 2)

第三天的太陽升起,斑離開,無限月讀解除,世界蘇醒了。

全世界的人們自層層包裹的白布條中掙脫而出,望著周圍巨樹的枝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和迷惘。

沉默是因為人們實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這一神奇現象,哪怕是天下最能說會道的人忽然長了八條舌頭也說不出一句話,迷惘就是單純的迷惘。

片刻後,此起彼伏的聲音如油滴入沸水,在大街小巷,在全國各地轟然炸響。

“這些樹!我想起來了,月亮!月亮突然變紅了!還有這些樹!這是怎麼回事?”

“我被白布條包起來了!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沒錯!樹從地下瘋長出來之後,我就動不了了,那是什麼?是天罰嗎?”

“我做了一個夢,大家做夢了沒?”

“做了做了,我夢見我發了大財。”

“我也是,住著幾進的大宅院,四十幾個丫鬟伺候著,比皇帝還氣派。”

“我夢見我當皇帝了!”

“我夢見我得道成仙了。”

“我夢見我死去的爹娘和孩兒都活過來了,那一切根本不像夢,太真實了,真實得可怕。”

這話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著,都說這跟平時做夢大不一樣,普通的夢瑣碎而淩亂,晨起沒多久便會忘得一乾二淨,而這個夢,他們清清楚楚的記得夢裡的所有細節,若非醒來看著恐怖的巨樹枝蔓和白布條,他們一定會覺得那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

且無一例外,都是美夢,讓人舍不得醒的美夢。

然而身為普通老百姓,再舍不得醒又能如何呢?他們既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更不知道是怎麼結束的,鬼神之力降災也好,老天爺的恩賜也罷,他們都隻能被迫接受,有個彆樂觀主義的迅速調整好心態,拍著樹乾道:“嘿,今年開春省柴火了,都彆動啊,這一塊是我家的。”

也有個彆調整不過來的,把碎裂的白布條縫吧縫吧連接好,然後把自己重新捆裡邊,往樹乾枝蔓上一掛,迎風飄舞,就想再來一覺,把美夢續上。

這些人裡,並不包括那些身懷絕技,消息靈通的江湖人。

這樣驚悚而奇異的怪事,這樣龐大的手筆,若是“人”為,那天下隻有一個人能做到。

大魔王,林默。

她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取代成了江湖頂流。

至於攪風攪雨羅刹牌?那是什麼東西?完全不記得了。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隻關心那輪血月究竟是不是林默的手筆,她又為何要這樣做?

木屋裡,孤燈下。

木屋小而逼仄,隻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放著一隻琉璃燈盞。

琉璃燈盞下坐著九個人,九個名滿江湖的人,分彆是楚留香、花滿樓、木道人、獨孤一鶴、薛衣人、以及四大名捕。

這些人中有人住在江南,有人住在蜀中,有人住在湖北,更有人漂泊無定,四海為家。

論身份,這裡麵有浪子,有富豪,有開山立派的宗師,有閒雲野鶴的道士。

能將這些人聚齊的也隻有神侯府座下的四大名捕。

天下間能讓四大名捕聯手辦的案子並不多,能讓四大名捕聯手辦兩次的,普天之下,也隻有一個林默。

“關於她展現的神乎其技的功夫的說法有很多,流傳最廣的是兩種說法,其一,她是下凡曆劫的仙女,其二,她是個能招鬼怪附身的異士。”

說話的是無情,他的臉冷漠蒼白,尖而秀雅的手指落在桌前琉璃盞下的白紙上。

白紙上寫滿了招式名稱,依次是:

“天地乖離,開辟之星;大震撼;阿修羅魔九閃;三千世界;鏡花水月;黃金之舟,空手接白刃;遲鈍光線……”每一個招式名稱後麵都有詳細的注解,包括出手位置,招式效果,以及釋放的威力。

“以諸位對她的了解,覺得她是哪一種?”無情說完這句話,四大名捕已有三個看向花滿樓,目光略有些許莫名的微妙。

傳說中,讓大魔王懷孕的人……花滿樓假裝沒瞧見那點微妙,硬著頭皮道:“第二種。”

楚留香瞧了他一眼,接著道:“我也認為是第二種。”

薛衣人盯著紙忽然道:“你漏了一個招式。”

無情道:“哦?”

“她的成名技:月棱鏡威力,變身。”這幾個字被薛衣人說得很嚴肅,一點也不滑稽,似乎也隻有他在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還能嚴肅起來。

“你們若是見過她變身的樣子就知道,沒有其它可能,隻能是第二種,她能召鬼上身,鬼是什麼性格,她就是什麼性格,鬼有什麼缺點,她就有什麼缺點。”

獨孤一鶴側目:“你見過?”

“我見過。”薛衣人還是很嚴肅,他接著道:“在春熙樓,我曾親耳聽她說:呐呐呐,歐尼醬,瓦塔西美少女戰士得絲,今天米娜桑有為正義而戰嗎?”

古板無波的語調,生生把另外八個人刺激出一身雞皮疙瘩,連無情都忍不住縮起腳趾。

這種稀奇古怪的話他們隻想讓時間儘快衝刷掉,並不需要複述。

薛衣人絲毫沒有覺得尷尬,手指點向“天地乖離”,“我想沒有人會覺得,所謂的美少女戰士會和這位自稱王的,一劍粉碎三十裡河堤的家夥是同一個。”

冷血道:“不錯,繡花大盜一案中,若非她外出時多次迷路,我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不認路豈非也是鬼怪附身的緣故?”

一直沉默的木道人忽然開口道:“這樣簡單的問題堂堂四大名捕總不會想不明白,千裡迢迢把我等召集在此地,想必另有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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